上午，左少卿从于志道那里要来的书被程云发抢走后，她一直感到奇怪。【】按照她的预测，如果有人要抢她的书，应该是赵明贵才对，怎么是程云发呢？这个意外，她一直在猜测是否与妹妹有关。

到了下午，左少卿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她心里很紧张。这是最后一次传递情报，她很担心张雅兰会不会出事。这个担心，也和她的妹妹有关。

她知道妹妹的人一直在监视张雅兰，这是她一直有疑虑的一件事。张雅兰如果甩不掉尾巴，就会暴露杜自远。张雅兰如果甩掉尾巴，则可能引起妹妹的注意。她一直拿不准的是，自从妹妹和她出现裂痕之后，她现在是不是还把张雅兰放在心上。

下午的时候，左少卿把柳秋月叫到身边，注意地着她。

柳秋月已经出少主有事要交给她，她小声说：“少主，你吩咐，我一定办好。”

左少卿向她点点头，说：“你注意一下，我妹会去哪儿。”

柳秋月十分惊讶地着她，但还是点头说：“是，我一定注意。”

到了晚上七点半，柳秋月悄悄走到左少卿身边，小声说：“刚才右少出去了，是一个人开着车走的。要我安排人跟上吗？”

坐在旁边的杜自远，眼睛也是红红的。他现在真的是陷入两难之地。姐妹俩，都是他心的最爱。她们那么不同，却又那么让他喜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右少卿捂着眼睛，哭泣着说：“姐，我记得呀。我好感激你，我到现在都感激你。我和杜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可是，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你当时一定是没办法了。姐，你是用我做掩护，好接近杜先生，好商量你们的秘密，是吗？”

左少卿轻声说：“自远，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妹要是告发我……我认了。”

左少卿隐约察觉，妹妹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拍拍妹妹，小声说：“妹，有什么想对姐说的，就说吧，姐听着。”

杜自远顿时愣住了，右少卿一句话，打了他心里的要害。连左少卿也睁大了眼睛。他们都没有想到，聪明绝顶的妹妹，把什么都想了起来，并且都想明白了。

“我也记得，记得真真切切。我进门的时候，哥，你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脸上也洒满了阳光，因为你见了我。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哥，那时你那么俊郎，那么……让人喜欢。对当时的情景，我记得那么清楚。”

夜里，姐妹俩脸对脸躺在床上，互相注视着。

左少卿和杜自远分手，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口里亮着灯。她心里一阵喜悦，妹妹回来了。这是一件最让她祈盼的事。

“姐，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是我姐，你一直在帮我，我都知道。你和杜先生知道你们自己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们把生死都扔在脑后了。姐，我其实好敬佩你们。姐，你在那种……其实已经被揭穿的情况下，都不肯离开。我其实心里特别敬重你。可是，姐呀，我现在就是好难过，我心里好难过。我现在才知道，我最爱的人，其实不是我的……”

左少卿非常失望。但她不能勉强妹妹。有些事，真的不是能用嘴说出来的，或者，不是现在能说的。也许，左少卿心里猜想着，也许过几天，妹妹会对她说出来。

她轻轻地拍拍妹妹，“好妹，睡吧，姐搂着你。”

“不行，我一定要喝。”右少卿开姐姐的手，转向杜自远，笑嘻嘻地说：“哥，对我说一句实话好不好，你……真的喜欢我吗？”

右少卿嘻嘻地笑着，“哥，你当时见的，是不是我姐呀？或者，你认为我就是我姐，是你早已心意所属的那个姑娘？”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经不断地流下来，也哽咽着着杜自远，“哥，你心的姑娘就是我姐，是不是这样呀，哥，你告诉我。我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我好笨啊。”

“右少，我也记得当时的情景。”杜自远轻声地说。

左少卿摇摇头，“我再说一遍，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我和我妹的事了。我不会离开。”

她开门进了屋。外屋仍然没有人。她冲进里屋，妹妹果然已经躺在床上了。

左少卿摇摇头，“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也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左少卿也泪流不已，此时此刻，她不能撒谎。她抓住妹妹的手，“妹，对不起。”

左少卿说：“那你先隐蔽一下吧，毕竟任务重要。”

“那么，你喜欢我什么呢？”右少卿仍是一脸顽皮的样子。

“当然喜欢，我一直就喜欢。”杜自远注意地着她。

见妹妹泪流不已，让左少卿十分心疼。她有一种羞愧的感觉，好像是她夺走了妹妹的爱情。她抓住妹妹的手，“妹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记得，你和杜先生能走到一起，是我一直帮着你。你不记得了吗？”

“哥呀，哥呀，”右少卿仍然笑嘻嘻地说：“你没有对我说实话。”妹妹的脸色苍白疲倦，她注意地着姐姐。她似乎还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向姐姐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