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左少卿的办公室里就极其安静。【】

柳秋月站在她们面前，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介绍李福才的基本情况。

“李福才，山西榆次人。一九一二年生，今年三十七岁。一九三三年，他加入晋绥军，曾任排长和连长。后来，晋绥军被打散后，他所在的团被编入忠义救，在河北一带活动。抗战结束后，他所在团曾被短时间编入交警总队，不到半年。之后，被编入第二十军，整编为第一三五团。从一九四七年九月起，李福才任上校团长，直至现在。李福才的老婆孩子现在仍在山西老家。去年，李福才娶了一个小老婆，他和小老婆现在住在一三五团营房东面的西瑞巷，是一个小院。”

柳秋月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着左少卿，又补充一句，“现在，一三五的团部，李福才的家，都已经安排了弟兄。少主，你的想法是……”

左少卿并不想说自己的想法，只是向她点点头，“秋月，这些就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

柳秋月左少卿，又旁边的右少卿，什么也没说，悄悄地走了。

左少卿回头着妹妹，“妹，你想怎么着？”

右少卿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我下午就想杀了他，但是不解气，我要让他明明白白地死！”

半个小时后，她们到了离码头不远的一三五团的外面。她们细心地观察附近的情况。一三五团是一个大院子，有高高的围墙。从外面，里面有两栋楼，大概还有一些平房。

五点半钟，她们已经到了一三五团外面的街道上。天还如墨一样黑，几步之外已不见人影。姐妹俩站在一个深深的门洞里，向小街的另一头观望。

他转向厨房说：“老板，快一点，上面。”

“可不就是山西人。你们也是？”

她们一直盯着那家山西刀削面餐馆，着李福才吃完了早饭从那里出来，再回到军营里，最后进入楼房。

妹妹却默默地着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幽幽的，隐约流露出她复杂的心情。

姐妹俩没有回家。她们坐在半明半暗的办公室里，默默地吸着烟。

左少卿观察那个军官，“是他吗？”

六点钟，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三五团的营房里已经传出士兵出早操的号令声。在小街的那一头，走过来带着两个士兵的李福才。他直接进了营房。

凌晨五点，她们换了便衣，悄悄地离开办公室。她们先去车队值班室要了一辆车，然后开车离开了许府巷。

左少卿心里却有不同的想法。这两件事完全不可比。打掉黄枫林的监视点，解决的是眼前的小困难，成与败，都关大局。但今天却不同，十一年的人生，在妹妹心积了多少痛苦，是别人难以理解的。杀李福才是小事，但意义重大。

左少卿笑着说：“是李团长吧？”

左少卿的目光逐渐转到一三五团东面的一栋楼房，那是一栋四层楼。从楼顶，正可以俯瞰到一三五团的全貌。姐妹俩对视一眼，就向那栋楼走过去。

“那么，李团长一定是在山西参的军吧？”

晚上，她们回到家里，头挨着头仔细研究了地图，清一三五团周围的街道交通。她们确定了停放汽车的位置，以及撤退路线。

她们都认为，这家山西刀削面餐馆是最好的伏击地点。

妹妹给姐姐盛了半勺辣椒，又给她倒了一些醋，说：“这样好吃。吃吧。”

“常在这里见李团长从这里走过。没想到今天会坐在一起吃面。”

右少卿也着姐姐，“我知道。我不会出事。”

左少卿向妹妹使一个眼色，两个人端着面碗，走到李福才的身边坐下。

左少卿心的痛苦也法言明。她祈求上天，不要让她的妹妹离开她，她愿意竭尽全部热血，也要保护她的妹妹。

左少卿她一眼，把望远镜转了方向，她立刻见从一三五团围墙外面的小巷里走出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军官，后面跟着两个背着步枪的士兵。

左少卿吃了一口，酸得腮帮子都硬了。这就是她们的不同，却从未有人注意。右少卿是在山西长大，吃刀削面，吃醋，早已成为习惯。左少卿却是在江南长大，吃米饭，菜里放一点是她的饮食习惯。左少卿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李福才着面前两个漂亮的姑娘，脸上立刻有了笑模样，“是我。你们认识我？”

左少卿叹了一口气，十一年的积累，不是一天就可以消除的。她拉着妹妹的手，“算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起。”

右少卿突然叫了起来，“姐，呀，呀，就是他！”

楼顶上的风很大。借着渐渐亮起来的晨曦，她们可以见不远的长江。一三五团里的情况更是一目了然。楼房的前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