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几乎就是当面指责了,让左少卿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叶公瑾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茶叶罐,放在桌上,“左少,来你喝了不少酒呀。”
左少卿先站了起来,说:“郭长官,我知道为了侯先生的事,我已经犯了众怒,我先说一声对不起。我还想说的是,人在江湖,有时也会身不由己。我是军人,再不好的命令,也要执行。我自罚一杯,郭长官如何,请自便。”说完,仰头喝了杯的酒,在桌边坐下。
“没问题,没问题,我随时恭候。但你既然来了,怎么也要喝几杯,好不好?”他说着,就把酒杯递到郭重木的手里,“重木兄,还有少组长,咱们碰一杯。”
晚上,右少卿还要加班。左少卿和妹妹打了一个招呼就先走了。
叶公瑾眯着眼睛观察着她,“左少,很好呀,现在有两位将高官陪着你吃饭,很有面子呀。可以跟我说一说经过吗?”
几天之后,又出了一件要命的事,更证明他们的结论正确。魏淑云出事了,就因为她严重地睡眠不足。
左少卿的这个说法,让叶公瑾和赵明贵都很惊疑,难以相信地着她。
她去了旋转门的包间里。正如她期盼的,她在那里见到了杜自远。杜自远向她说了三件事,让她的心里忍不住波动起来。
下午快两点时,左少卿带着一股酒气回到许府巷的办公室。
叶公瑾和赵明贵都出来,左少卿此时,已经满脸怒气,快要克制不住了。
叶公瑾真怕她吐在办公室里,就说:“左少,你确实喝多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郭重木他一眼,平和地说:“志道兄,徐蚌的情况,你也知道,很不乐观。部队消耗很大。我想了解一些军需储备和运输方面的情况,也好建议部队就近补充。下午有没有时间,我到你那里碰一碰情况?”
郭重木被于志道按着,在桌边坐下,默默地打量这个左少卿。上去倒是一个十分精干的女军官。他轻声问:“你怎么受了伤?”
“左少,”杜自远目光温和地着她,说:“现在形势发展很快,也非常好。平津的傅作义已经路可退,他完全被我们包围了。徐蚌战场上,我们的军队更是一个接一个地打胜仗。白崇禧自从发了‘亥敬电’之后,最近又发了‘亥全电’,逼迫蒋介石下台。蒋介石现在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左少,胜利就快来临了。”
“没有。”左少卿干脆地说,“在他身上,我没有找到一点槐树的感觉。”
正求反,反求正。这就是结果,但运用的时候,却需要极其精细的把握。
“为什么?”
叶公瑾继续问:“那么,你对郭重木有感觉吗?”
左少卿站起来,摇晃着,出了办公室。
左少卿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端起酒杯,恶狠狠地说:“于长官,我有今天,是承蒙你的关照,我要和你再喝三杯!”
左少卿忍不住露出微笑。她真的喜欢见杜自远高兴时的样子。
“是他打了你黑枪吗?”
郭重木仍然冷冷地着她,“不知为何事遭报应?”
“他到我被人打了黑枪,都快要乐死了,大笑特笑。当然不是他。”
“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你的任务可能就要完成了。昨天,槐树告诉我,他的工作可能要有变动,要离开国防部,去云南任职。如果槐树走了,你的任务,还有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你也就可以撤退了。”
“他什么时候走?”左少卿忍不住要问。她现在几乎是一天一天地为槐树争取时间。槐树如果真的离开,她就彻底轻松了。
“具体时间还不清楚。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他是这么对我说的。”
左少卿感觉,这就有个盼头了。她说:“我没问题,我一定要坚持到他离开。”
“对,再坚持一下,胜利就是我们的了。”杜自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有一件事,我先说明,这不是你的任务,只是听一听你的意见。我们有很多同志关在保密局守所里。上级担心,国民党会不会在临失败的时候,对他们下黑手。上级非常想把这些同志保护下来。你有什么建议,你考虑一下,过几天告诉我。”
左少卿把这件事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要办好这件事,她非得去找王振清不可。作为前提,她必须恢复与王振清的兄妹关系不可。她想,也许明天我应该去见一见王振清,希望他还认我这个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