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的时候，左少卿让陈三虎去车队要了一辆车。【】她告诉柳秋月，她要去一趟国防部，去转一转。柳秋月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惊讶地着她。

这是左少卿在家里休息的两天里想好的主意。她希望能把叶公瑾和赵明贵的注意力引入歧途。她要去见于志道，和他再次碰一碰。

左少卿让陈三虎开着车，直接去了国防部。她先去了门卫室，和特检组的刘守明说了几句话，问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

左少卿不慌不忙地向国防部大楼走过去。

在国防部里，有不少人认识她，知道她是保密局的特务。但是，见她吊着胳膊，还是很惊讶。在国防部里，见一个挂了彩的女军官，总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

他们知道的另一件事，侯连海就是被这个女军官打死的。所以，认识她的军官们虽然见了她，却并没有过来跟她打招呼，而是远远地盯着她，然后走开。

还有另一个认识她的人见了她。就是张雅兰。

张雅兰是昨天上的班。她的小办公室已经被收回，现在她被安排在一间大办公室里，和其他男女军官在一起办公。张雅兰明白，这也是为了监视她。谁都知道，她是地地道道的共党分子。所以，也就没有人敢跟她多说话，最多是跟她点点头，打一个招呼，就忙各自的工作去了。

于志道也是一个海量。两个人上来就先干了三杯。让坐在旁边的杨志张大了嘴。

国防部小食堂，其实就是将官食堂。单间讲究，菜肴更加精致。左少卿在桌边一坐下，就出来这里的豪华。于志道居然请她在将官食堂吃饭，是她没有想到的。

左少卿并不想和他一较短长，她只想和他在这里说十五分钟的话。她希望，今天的这个行动，会吸引叶公瑾的注意。如果能够成功，叶公瑾和赵明贵至少会在一个短时间里，把注意力放在于志道身上。她感觉，十五分钟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只有一个人还跟她说话，就是傅怀真。昨天午吃饭时，傅怀真端着饭碗坐到她的对面，关切地着她，“小雅兰，我听说，你的伤好重的，都好了是吧？”

张雅兰笑一下，“怀真，现在没人敢跟我说话。”

“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于志道真的有些疑惑。

“两天前的夜里，”左少卿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说：“有人对我打黑枪，用的是冲锋枪，整整打了两个夹，要把我打死。于长官，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就是这么一句话，立刻被赵明贵手下的监听员监听到了，并且立刻报告了赵明贵。但是接下来，却没有听见办公室里有任何声音，这个情况让赵明贵十分惊讶。

张雅兰也不主动跟任何人打招呼，每天只做自己的那点工作。下班的时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没人会管她。

“你说过，要割我的头！”

“你还有什么指教？”

左少卿也见了她，也用严厉的目光着她。

“于长官，你想割我的头，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叫板。”

她下楼去总务处时，在楼梯上见正在走上楼梯的左少卿。

“你敢说不是你的人？”左少卿仍不想放过他。

“你好命大的，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啧啧，你是我见过的最硬的女人。”

两个女人互相盯视着，擦肩而过。

杨志真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他慢慢地向她走过来，似乎害怕她突然掏出枪来。他小声地问：“少，少组长，您有事？”

左少卿放下酒杯，笑着说：“于长官，我问一件事，可否直言相告。”

张雅兰冷冷地盯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吃饭。

左少卿心里有点怀疑，自己遇刺，不知和这个张雅兰有没有关系。她在心里宽慰自己，这么坚强的一个同志，应该是有组织纪律性的，不会那么干。

“你也说过，要提着我的头出地下指挥部的大门！说这些还管用吗？”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门外有一个很大的天台。左少卿上了这个天台，背靠着栏杆，着于志道慢慢向她走过来。

杨志陪着左少卿走到于志道办公室的门外，确认她不会有什么恶意，这才开门，急忙走进去。于志道坐在办公室里已经见门外的左少卿，也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