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公瑾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意外见督查室杨主任进来，也预感到不好。他站起来问：“老杨，有事吗？”

毛局长的接见，就这样结束了，前后不过十五分钟。

左少卿说：“老何很担心。其实我也很担心，不知会出什么事。你呢？”

何俊杰摇着头，“你们还要什么，我完了，我完了。”

但何俊杰只是摇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毛局长后来又问了赵明贵情报工作上的一些细节，甚至还请教了一个小问题。

这一下，三个人全都预感到了危险，说不出来的危险。

毛局长越级接见下属军官，这在保密局历史上是极为少有的事。自然也是一件诡异且令人心生恐惧的事。

左少卿急忙说：“老何，我们就是来你，没别的意思。”

两个人一起拐出翼楼，往何俊杰的办公室走。刚走到门口，正见何俊杰从办公室里出来。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一见赵明贵和左少卿，就吓了一跳。

何俊杰已如惊弓之鸟，恐惧地盯着他们，张开了嘴，“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何俊杰等人也慌忙站起来，恭敬敬礼，“是，我们一定不辜负局长的信任。”

叶公瑾着杨主任，十分惊讶，“老杨，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怎么又提出来？”

左少卿已经出来，叶公瑾也被这个情况吓坏了，着他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赵明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脸色已经青了。她自己也是全身冰冷。

毛局长真的非常和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问话也非常随意。

“要不，咱们去老何。”左少卿忧愁地说。

叶公瑾回头瞪着杨主任，满脸的怒气，“老杨，你还要找什么人？还要找吗？你干脆直接把我带走好了！”

何俊杰已经快垮了，眼泪都流了出来，喃喃地说：“处长，你要救我呀。”

后来这个叶公瑾，闲极聊，竟学会了拉京胡，并且颇有章法。他和同样闲极聊的左少卿，一个拉琴，一个唱戏，竟成了眷村里的一景。

何俊杰、赵明贵和左少卿，在毛局长门前聚齐，互相注视一眼，然后敲门进去。

叶公瑾亲自走过去，打开门。

杨主任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卷宗里取出一张公，递给他。

就在这时，他们都听到外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枪响。他们都吓了一跳。保密局里居然有人开枪，未免太大胆了吧。他们都听到走廊里传来奔跑声，和吵吵嚷嚷的喊叫声。接着，他们就听见有人敲门。

何俊杰和赵明贵都脸色苍白。何俊杰的额头上，更是出了一层的冷汗，十分显眼。他却不敢去擦。

何俊杰胆颤心惊，小声说：“局长过奖，实不敢当。”

左少卿很奇怪，“老何，你有什么事，这么担心？”

左少卿心焦虑。毛局长杀不了叶公瑾，但杀下面的小军官，却易如反掌。我该怎么办？如果恶运真的临头，我可以豁出去拚一拚吗？她不知道。

到了下班的时候，左少卿和赵明贵同时走出办公室。他们站在翼楼寂静的走廊里，互相注视。

赵明贵伸出手，和她握手，并小声说：“左少，再等三天，哪里也不要去。我们能不能活过这三天。”

左少卿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我要下班了。”

赵明贵在她背后说：“三天后，我请你喝酒。”

左少卿没有再接这个话碴，太晦气了。妈的，要是这么交待了，那就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