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不敢冲进去，那个美国兵可能会开枪。【】她只得刹住车，在美国海军陆战队驻地的门外停下来。

站在门口的美军士兵举着他的枪，并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停下，不得向前。

左少卿着那个美国兵，回头说：“处长，我去说一说，争取让咱们进去。咱们只有这一条路了。你注意着后面。”

叶公瑾端起手里的冲锋枪，皱着眉回头张望。

左少卿下了车，也回头向街口张望。

妹妹的车也开进小街里，并横在路口，把这条小街堵得严严实实。右少卿和车里的几个人也下了车，手里都提着枪，站在车旁。右少卿不时回头向这边，并向姐姐挥着手，似乎在催促她。

左少卿沉了一口气，向那个哨兵走过去。她说：“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对不起，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那个美军士兵向她哇啦哇啦地叫着，说的是什么，她也听不懂。士兵回头向门里喊了几句话。从里面的门卫室里，走出一个穿美军制服的国人。左少卿觉得，可能有希望了。

钱玉红早把衣服脱了，头发扎在脑后。她站在浴盆外，用毛巾擦洗着他的身体。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她小声笑着说：“公瑾，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要是能一直住下去，就更好了。”

时间过得很慢，翻译迟迟不见出来。太阳在头上照着，明亮耀眼。空气凝固不动，一点风也没有。左少卿心里焦躁，已经感到脸上有汗水流下来。整整十五分钟之后，她终于见那个翻译从里面跑出来。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营房很大，里面有很大的操场，操场的边上有两栋楼房，还有几排平房。营房里有很多树，还有圃。

翻译着手里的钢笔，终于说：“那你等着，不许动！”他转身走进大门。

她拧大了热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出来，白色的蒸汽渐渐在卫生间里升腾起来。

她脱了衣服，坐进浴盆里。这个时候，疲倦就像白色的蒸汽一样蒙上她的双眼。她躺在浴盆里差点睡着了。

左少卿淡淡地说：“我不会。你们休息吧。处长，我去我的房间了。”

钱玉红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走着，还了卫生间和衣橱。

左少卿轻声说：“我没指望它会起作用。是王振清送给我的。是去年的春节茶话会上，美国大使送给他的。那上面刻着美国大使的名字。”

翻译也要离开。左少卿拉住他，“我的钢笔呢？”

小街路口的情况很糟糕。追赶来的汽车已经到了街口，车上的人也下了车，手里都提着枪，和右少卿的人对峙。这么一种情况，谁也不敢叫他们进门。

左少卿向身后的汽车指了指，“对不起，我们是民国政府国防部保密局的，坐在车上的是保密局叶公瑾处长。他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们的长官谈一谈，请让我们进去。”

“那，你想住哪个房间？”

钱玉红拉住左少卿的手，“左少，谢谢你。不是你，我和公瑾都完了。”

左少卿和翻译都上了车。她注意到，叶公瑾已经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式。她发动汽车，慢慢驶进大门。

翻译瞪着她，“我不会收你的东西，这不起作用！”

他用手碰了一下额头，算是敬礼，然后就转身走了。

翻译耸耸肩，“我不知道。再见。”说完，也走了。

翻译满脸疑惑地着她，又一车上的人，说：“我们和保密局没有关系。”

翻译指点左少卿绕过圃和操场，开到一栋楼房的前面。翻译指点左少卿，在楼房前画着白线的停车场最靠边的车位上停下来。然后说：“请跟我来。”

“不行。”翻译瞪着她，“我不能让你们进去。你们赶快离开！”

钱玉红妩媚地笑了，“左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瞒你的了。我和公瑾住一起，希望你不要在意。”

这个房间像一个客房，干净整齐，布置得很舒适。他们默默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互相着，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

他没做自我介绍，也没有问来访者的名字。他通过翻译说了一大段话。大意是：“我接到命令，允许你们进来，并建议你们暂时在这里住下来。房间已经安排好。希望你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发生意外。吃饭的时候，会有士兵将饭菜送到你们的房间里。如果你们想散步，请不要离开房间太远。就这样，请跟我来。”

叶公瑾哼了一声，“女人见识。”

一名瘦瘦的上尉军衔的海军陆战队军官，正站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们。他们都下了车。至少现在，他们都感到了安全。翻译领着他们进了楼房，顺着干净寂静的走廊，走进一间会议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