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交流会结束之后,右少卿和姐姐一起离开赵明贵的办公室。她跟在姐姐身后进了她的办公室。她把姐姐拉到前,仔细地着她的眼睛。左少卿姐妹俩都有些吃惊,她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情况。
当他有了一点空,去敬业银行找到杜自远时,他的两眼通红,严厉地盯着杜自远。他咬着牙齿说:“我女儿是你们的人。我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们一点表示也没有吗?那个姓左的特务就是一个禽兽!你们一点表示也没有吗?”
叶公瑾说:“那么,释放她这件事,你也一并负责吧。”
右少卿很奇怪,“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左少卿也注意地着她,问:“你什么呢,这么机警?”
赵明贵点点头,“其实,我还真有这种想法。他们每天在办公室里,人不断,事不断,但说的做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我们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左少卿也抬头盯着他,“我觉得这很正常。他们其实都受到了警告,在国防部的小会议室里。老赵,你也参加了会,应该能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妹妹走了之后,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陷入沉思。
右少卿开口说:“老赵,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找错了。”
赵明贵的眼睛里藏着审视,“所以,你还是认为,槐树就在他们间?”
左少卿几乎是大吃一惊,原来侯连海是这种情况。难怪叶公瑾对侯连海的事那么在意,原来他早就知道侯连海在军队鼓动反蒋。
左少卿在心里一个一个排列着可以与“槐树”接触的人,大人物、小人物。她甚至想到了张乃仁和邮件检查组的刘守明。但是,但是!都不行。任何人与“槐树”接触,都可以称为异常,一定会受到赵明贵或者黄枫林的注意。尤其是那个黄枫林,他距离“槐树”太近了。任何人接近“槐树”都会受到他的注意。
左少卿讨厌这件事,是因为张雅兰这一次的状况,极其不好。
“臭丫头,那你就可以顶替老程当组长了。”左少卿心里忽然一阵悲伤。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会亲手打死她的亲妹妹吗?
给她治疗的医生护士,都被她的伤吓得脸色苍白。在整个抢救治疗过程,人敢发出一点声响,担心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导致病人死亡。
赵明贵笑着说:“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他们在党内另立山头,活动得很厉害。他们最主要的活动,就是反对委员长,而且闹得很凶。”
左少卿几乎是咬着牙说:“极有可能!”
张乃仁坐在女儿身边时,心剧痛,并且怒火烧。
“姐,我问你一句话。”
左少卿终于明白,释放侯连海与自己关,但却是叶公瑾的严重失误,是一个随时可被人捏在心里的把柄。
情报交流还在继续。这三个人交流情报的另一个重点,就是对六名高官的监视。一组的监视工作其实就是右少卿负责。二组自然是左少卿负责。所以,他们三个人对整个监视工作都非常清楚。
“槐树”的情况极其糟糕。赵明贵或者黄枫林,已经把监视的眼睛伸进“槐树”的办公室甚至家里。“槐树”有一句话不慎,就会酿成大错。她该怎么办?
一切都在暗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在暗做着准备。
她仍然和赵明贵进行着情报交流,每周五的下午四点钟。这一天,右少卿第一次参加了他们的情报交流。她的眼睛里藏着警惕和认真。
杜自远克制着心的痛苦和激动,也严厉地盯着张乃仁,“张先生,为了你的女儿考虑,你绝不能轻举妄动!”
左少卿翻了翻手里的报告,“倒是有一些,但都没有什么用。有的说他到了什么地方,有的又说他在另外一个地方和什么人见面。时间、地点都接不上。”
左少卿此时才开始细细分析梅斯的意思。毛局长不会否决叶公瑾的意见。来国民党内还有军队内部,有许多人,特别是高官,是支持侯连海的。他们也反蒋?
叶公瑾不会否决她的建议。那么,梅斯已经做通了叶公瑾的工作?
左少卿突然想起那盘录音。梅斯确实在做叶公瑾的工作。她直到此时才明白,那盘录音的威力。那盘录音对叶公瑾来说,有置他于死地的威力!所以,梅斯才说,“亲爱的少组长,这个东西,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原来如此。
但是,如何使用这个录音呢?如果有一天,叶公瑾要逮捕她,她能拿出这个录音对他说,我有这个东西吗?笑话,那只会让叶公瑾扣动扳机的速度更快一些。
左少卿细细地思考,如何使用这盘录音。
她后来的做法,是把这盘录音像炸一样,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