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真回头恐惧地着她,不住地摇着头,“我不上你的车,我不上你的车。”国防部大楼的外面,停着三辆轿车。傅怀真向柳秋月挥挥手,想也没想,就向第二辆轿车走去。两个宪兵从他身后追上来,架住他的胳膊,把他进第三辆轿车里,并且从两侧上车,把他夹在间。
早已冲过路口的第一辆车此时也发动起来,紧跟在傅怀真的汽车后面,向前疾驶。左少卿的汽车则在最后。
左少卿向她一指,喝道:“柳秋月的电话,还有什么可听的,带上你的人,跟我走!”说完,转身出了监听室,向楼梯口急走。
宪兵队的三辆轿车一辆紧接一辆,快速地穿过街道,一直向南。
左少卿几次回头,她发现自己的车后居然还有一辆车,远远地跟在后面。她肯定那不是右少卿的车。是谁?她心里一直很怀疑。
傅怀真提起他的大皮包,拉着柳秋月的手,向外面走去。
左少卿回头着他,“傅先生,还不一定呢。你上我的车吧,安全一点。”
机场里停着一架美制运输机,机组人员正在做飞行前的准备。其一人一边怒吼着,一边指点着手腕上表,挥手叫汽车赶快过来。
两个人手拉着手,坐下来卿卿我我,真是有说不尽的甜言蜜语。
她在大楼门厅里的传达室找到电话,给左少卿打了一个电话,“少主,我感觉,我感觉有一点不好。不是,不是,只是一种感觉。好像人人都在注意他。怎么办呀,怀真是不是真的有危险呀。”她真的着急了。
这个时候的傅怀真可没有这么多的疑惑。他一见进门的柳秋月,就两眼放出光来,“哎呀,柳妹妹,好飒好飒一个耶,让我好好一呗。”
午,柳秋月陪着傅怀真去食堂吃饭。两个人坐在桌边,旁若人,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
她到底在保密局工作了多年,经验和敏感超过常人。此时,她才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紧张和不安。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一个清洁工一边扫着地,一边向汽车这边张望。草坪里的园丁似乎也在窥视。她见国防部大门的外面,对面的街道上似乎还停着一辆车,有人站在车旁向大门里张望。
正在这时,左少卿的汽车呼啸着开到这里,嘶叫着紧急停下。车上的人跳下来,倚托车门向前射击。
卡车上已经跳下两个人,一个人持枪向后面的车辆射击,另一个人则把头探进第二辆汽车里,显然在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个时候,柳秋月这个陷入情的情报军官,才从她的桃色梦清醒过来。宪兵的这个举动,明确误地告诉她,傅怀真在路上可能有危险。
她略考虑一下,先给鲁城打了一个电话,“叫两个弟兄,要一辆车,快!”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傅怀真尖叫着向下面缩。他这才发觉,身边的宪兵已经开车门,拔出手枪,却迟疑着不敢下车。他们都听到外面传来枪声。
姐妹同心,右少卿选择的,也是这条路。她们都选对了。
柳秋月不安起来,甚至有点恐惧。但她想阻拦也来不及了。她着三辆汽车依次开出大门,拐上外面的街道。她回头就往大楼里面跑。
左少卿跳上自己的车,说:“鲁城,跟上,去机场!”
国防部在山北路,洪公祠则靠近山南路。南京机场则在城南。所以,左少卿虽然是后出发,却并不比傅怀真晚多少。她要判断的是,是走华门上神大街,还是直接上应天大街,然后再向南。她最后的选择是经华门向南。
这时,车队开始穿过一个路口。第一辆车已经过去。傅怀真清清楚楚地见,从右边的路口里冲出一辆卡车。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卡车撞上第二辆车。傅怀真乘坐的车紧急刹车,后面的三个人猛烈地撞在前面的椅背上。
几分钟后,右少卿的汽车也冲出北大门。
机舱门关上了,飞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并向前滑去。
左少卿跑到傅怀真的汽车旁,向车里一眼,傅怀真已经缩到座位下面。她挥手向司机喊:“开车!快开车!”
卡车正在向后倒。司机从车里探出头,大声喊叫。
傅怀真坐在两个宪兵之间,着外面渐渐偏僻冷清的街道,心里也有些恐惧起来。他抱着怀里的皮包,不安地着两边。他得出来,汽车并没有走平时去机场常走的机场路,而是神大街。
跑道旁的左少卿、傅怀真,还有宪兵们,都着那架飞机冲上跑道,向前滑行,并最后冲上天空。
傅怀真杀猪似的喊起来,“我不上,我不上呀。”
为首的宪兵说:“长官,这样,这样不好吧。”
左少卿向他们一挥手,“你们不要管,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站在机场大门外的人见这个情况,立刻跑进门口的警卫室打电话。
十分钟后,叶公瑾接到黄枫林打来的电话,“叶处长,左少卿劫走了傅怀真。”
叶公瑾大吃一惊,完全被这个情况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