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左少卿，怒气冲冲地说：“你到底回家不回家！你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右少卿一字一顿地说：“是柳秋月！今天所有的人都来了，只有她没来！二组也有狙击步枪。我听说，这个柳秋月也有一个好枪法，对不对！”她瞪着左少卿。

“是你的人！”

柳秋月悬着一颗心，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何俊杰问：“秋月吗？”

赵明贵点点头，“打开枪柜，我要一下。”

赵明贵笑了，说：“它们不是一种型号，这里的两支都是m19034型狙击步枪，是美国早期生产的，型号较老。”他举起手里的壳，“使用这种子的，是m1狙击步枪。这种枪，是新产品，即使在美军也装备的很少。”他笑着说：“右少，我记得一组也有两支狙击步枪。”

右少卿瞪着他，“你想去吗！你是不是想去！”

他问：“你确认吗？”

“是我，处长，有事吗？”

鲁城立刻招呼身边的弟兄，往门外跑去。

大厅里的灯亮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从隐蔽处走出来，站在周围。

其实，叶公瑾的心里，却猜想是黄枫林的人下手。如果真的是黄枫林的人，就只能让赵明贵去处理。眼下，他只能信任赵明贵。

左少卿和柳秋月都扭回头。她们都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在门外停下。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开了。右少卿恶狠狠地出现在门口。

枪柜一打开，赵明贵就有些失望。枪柜里确实有两支狙击步枪，但都是m19034型狙击步枪，与他手的壳不相符。但他还是逐一拿出两支步枪，并拉开枪栓闻了一下。他抬头说：“处长，这两支枪已经很久没有射击过了。”

“等缓一口气，我们要查一下。”

“她在组里值班。不可以吗？”

叶公瑾放下电话，低着头考虑片刻。如果王天财不是黄枫林的手下所杀，那么，就极有可能是柳秋月所为。左少卿有这个动机。如果真的是这样，杀人灭口这个罪名，就可以安在左少卿的头上了。

右少卿却瞪着左少卿，阴沉地说：“我知道是谁！”

半个小时后，赵明贵终于带着人回来。他一进门就说：“开灯，危险解除！”

谁杀了王天财，这已是她们两人心最大的疑惑。

“我就问你，柳秋月为什么没来！”

这个时候，叶公瑾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情景。他已经感到脊背上有冷汗冒出来。他已经意识到那个真正凶手是谁派出来的了，一定是军火案后面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已经动了杀心。王天财不过是个小萝卜头，但这却是一个警告。谁要是再查军火案，一定是这个下场。

“不是我的人！我没必要打死他！”

赵明贵走到叶公瑾面前，说：“凶手没找到。我们搜索到五楼，有一个房间开着门。我们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一个壳。”他手里拿着一个壳，给叶公瑾。

她走进何俊杰的办公室时，何俊杰指着墙边的椅子说：“你坐吧。处长命令你在这里等他。”

叶公瑾向她们摆摆手，止住她们的争吵。他心里也在判断这个柳秋月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这个柳秋月一向和左少卿形影不离，今天竟然没来。她是枪手吗？他现在需要尽快确认一下，谁是枪手。是黄枫林，还是柳秋月。

到这个时候，左少卿就真的有一点担心了。她不担心柳秋月开枪，她担心的是柳秋月能否及时赶回去。

“没出去？”

电话里立刻传来黄枫林的声音，“叶处长，是你吗？”

“我知道。老何什么时候找你的？”

“是。我今晚值班。”

叶公瑾那个壳，轻声问：“你判断，谁是凶手？”

左少卿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心里第一次这么痛恨这个妹妹。她回敬道：“你这个猜测，毫道理！”

左少卿再次感觉到危险，但她不知道这个危险来自何方。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后鬼影重重，受到的监视和跟踪也与以往不同。左少卿心里明白，不能掌控身前身后的状况，就是危险，她就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想起来，今晚的行动，是一次最大的冒险，今后必须谨慎。

右少卿借着黑暗跑过来，瞪着左少卿说：“你打死了王天财！”

叶公瑾和赵明贵都回头着她。

鲁城应了一声，“主子，我在这里。”

叶公瑾终于忍不住了，喝道：“都别争了！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

“我确认。叶处长，我的这个手下，也是个高手，他不会听错。”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左少卿和柳秋月静静地坐在桌旁，互相注视着。

左少卿疑惑地着妹妹，不知她的用意是什么。她了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问：“你想干什么？”

“我要回家睡觉！”右少卿向她尖声大叫。

左少卿突然意识到，妹妹是想和她一起回家，甚至可能还要和她算账。她心里既惊恐又惊喜，这两种感觉如不相容的水火一样，互相纠结在一起。

今晚，在玄武饭店里，她和妹妹声色俱厉，刀枪相对时，心里就一阵阵地感到绝望，即使是仇敌、死敌，也不过如此吧。但是现在，也许……也许……

左少卿慢慢地站起来，回头说：“秋月，给我要辆车，我要回家了。”

右少卿瞪着她，转身就往外走。左少卿急忙追出去，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