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觉到奇怪。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赵明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细细地研究缴获来的件。他在心里想，这样的工作就很好。可他忍不住还会想到，左少和右少，究竟谁是共党呢？这件事，还真的叫人匪夷所思。他不由自嘲起来：我还操这个心呢，爱谁谁！

这个表情也出现在黄枫林的脸上。他不相信似地问：“是李云林？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那个左少卿，差一点就抓住了他？是吗？叶处长，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奇怪吗？”

“叶处长，也许这不太可能，但我们考虑问题，可要这么考虑呀。”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叶公瑾坐在自己的秘密住所里，就向黄枫林提起了左少卿，眼却十分惊讶和怀疑。

“其实，我们在老餐馆逮捕梁吉成时，已经知道他和闽浙赣游击纵队有关系，也知道博爱医院的伤员就是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副司令。但我们没有收集这些方面的情报，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所以我们完全不知道住在小楼里的，就是李云林。我们有过猜测，但没有行动。因此，我们没有在他一出门的时候就逮捕他。这是第二个遗憾。”

叶公瑾继续说：“抓到的两个人，云发负责吧，好好地审一审，争取让他们开口。云发，不要让我失望。”

“那么，叶处长，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左少卿是真的自己人。要么，就是共党用李云林来冒险，以帮助左少卿获得你的信任。”

何俊杰笑着说：“左少，是不是……轻了呀？”

“枫林兄，我感觉，共党不敢冒这么大的险。我们至少有两次机会抓到李云林。第一次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受伤下车逃进小巷的时候。这个赌注太大了。”

叶公瑾桌边的人，说：“左少，你说吧。”

程云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则在考虑明天的审讯。他很想听一下右少卿的意见。但左少卿双脚跷在桌子上，双手托在脑后，面表情地着外，问什么也不回答。

何俊杰从桌上拿起一顶礼帽，向在座的人晃了晃，“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帽子。经过核对，这顶帽子就是李云林的。他被人从汽车上扶下来，来是受了伤。我们没有把周边地区都封锁起来，是这次行动的第三个遗憾。”

不过，在今天的工作会上，她第一次可以安安稳稳地坐着，第一次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只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梁吉成被捕，林秀被捕，另外还有同志牺牲。都是为了她呀。她已经预感到，梁吉成和林秀，命运堪忧。

“理论上来讲，左少卿应该为假，右少卿为真。”

“是。我以前都跟你说过。”

叶公瑾却一挥手，“俊杰，就这样吧，按左少说的办。”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要处理陈三虎，则赵明贵必受重罚。但现在是用人的时候。左右两个少卿，他现在都不敢信任。程云发又是有勇谋，难当大任。何俊杰虽然可以信任，却不是干行动的人。他现在只剩下这个赵明贵了，他不能自断臂膀。

“只是有可能，现在并不能确定。”

叶公瑾见何俊杰汇报完毕，便环视周围的军官。他终于开口说：“这次行动会失败，还是由于我们的失误，我们确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希望在以后的工作，各位吸取教训，同样的失误不可再犯。”他注意地着赵明贵，“明贵，工作还要继续。所有获取的件资料，你要组织人好好研究，争取从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正是这样。”

“那么，就让我们分析一下。左少卿是去年九月到任，到任后工作做得很出色，是不是这样？”

左少卿心里的另一个忧虑，是她的妹妹。妹妹就坐在她的斜对面，一直半低着头，着面前的笔记本。对自己的怀疑如果有所减少，就一定都会加在妹妹的头上。她受得了吗？她猜想，妹妹可能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时，叶公瑾敲了敲桌子，着桌边的人。得出来，他很想说一点什么。但他终于没有说。只是向何俊杰挥了一下手，“你接着说吧。”

叶公瑾沉吟了很长时间，终于说：“也许你说的对。如果共党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助她，那她一定承担特别重大的任务。对不对？我还是以前问过你的问题，她承担什么任务呢？”

黄枫林专注地着叶公瑾，抿着嘴用力点点头，“叶处长，我会继续查，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好，这样很好。”叶公瑾想了一下，又说：“不过，那个右少卿，你也要注意一下。这两姐妹，我现在都不敢相信。”

黄枫林点点头，“好的，我会安排人监视她。”

严格地说，杜自远这次帮助左少卿，有效，但作用也有限。

但，右少卿生性机敏。黄枫林对她的监视，立刻引起她的注意，她知道，这是因为秦淮四街的行动引发的。她现在受到了怀疑！这件事让她怒火烧，竟冲到左少卿的家里去大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