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用力地点着头,“我懂了,我一定会小心保管。”赵广一手紧紧抓住皮包,另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向黑暗处爬去。如果此时有一个内行人到,就会知道,他的这个动作叫做“侧卧匍匐前进”,是每个士兵都熟练掌握的一种战术动作。
赵广不敢动。他身边的人也不敢动。他们又在垃圾箱后面呆了很长时间。
那个人小心地着他,小声说:“要不,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家就在前面。家里没有人,就我一个人。你得把伤口包一包,再换一件衣服才能走。”
赵广摇摇头,轻声说:“他们是劫道的,我遇到劫道的。”
赵广放慢了脚步,开始考虑是回头,还是径直走过去。他心里想,我会遇到劫匪吗?他见那三个人已经扔掉烟头,并分散到小街的两边,但仍向他这边张望着。赵广意识到危险,他十有是遇到了劫匪。
第三天晚上,赵广提着皮包,离开了自己的住所,去与张伯为会面。
张伯为拿起一张汇票,开始对赵广讲解:“你注意,从理论上讲,收票人这一栏,应该写上收取这张汇票的人名或公司名称。这样,就只有这个人或这个公司才能拿着这张汇票到银行里兑现。现在,收票人一栏都写上了toorer,意思是,凭指示。这样的汇票,是任何买家都不敢收的,因为他不知道你的账户上到底有没有钱,担心这是一张空头汇票。所以,就必须有人在汇票上背书,作为担保。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汇票上的油墨已经晾干,赵广收拾好汇票,放进一个专用的硬皮夹子里,再小心地放进皮包里。接下来的一步,赵广要把这些汇票带回到老李的秘密住所,交给财务人员,逐一登记,以备将来核销。这是闽浙赣游击纵队的财务制度。其实,所有的公司都有这样的财务制度。
包扎完伤口,他让赵广在沙发上躺下,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小声说:“先生,你不会是……那个吧?”他伸出四个手指。
那个人帮助他脱下衣服,一见伤口,嘴里就“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你的伤太重了,我只能简单给你包一包。明天你还得去医院。”然后就忙乱地找来红药水,消炎粉,又撕了几条布做绷带。
那个人扶着赵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他们进入一座小院,停在一扇门前。那个人用钥匙开门,然后扶着赵广进了屋,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和张伯为约定,后天晚上,还在这里,交接汇票,并请张伯为准备好收据。
叶公瑾仔细着照片,问:“你认为,这是个什么人?”
赵广连连点头,笑着说:“我明白了。要是我的账户里没钱,就得从您的账里划账,是这样吧?”
他说:“先生,我只有这点药,可能不起作用。你将就一下,明天去医院吧,你得把子取出来才行。”
赵广吃力地说:“谢谢你,你走吧。我能走。”但他的两条腿一点力气也没有。伤口剧痛,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
那个人把赵广扶起来,“哎呀,先生,你受伤了,你的背上都是血呀。”
第三个人说:“那小子身上肯定有钱,跑得真够快的。”
黄枫林笑着说:“钱主任,请相信我们的枪法。”
但是,当他拐进一条小街时,他感觉到了危险。前面的街边站在三个人。他们靠在墙边,一边吸着烟,一边向他这边张望着。
那个人终于说:“吓死我了,他们还有枪,应该是劫道的吧。我该走了,你也快走吧。先生,你走得了吗?”
三个人影顺着小街向前走了。
赵广着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广摇摇头,“我不能去医院,不能去。”
“正是这个意思。所以,你要小心保管。以后,你把这些汇票交给我时,我也要小心保管,万万不可大意。”
赵广心真的是一片绝望,也恐惧万分。皮包里有五十八汇票呀,这是他必须保住的。他抬头注意地了那个救他的人。那个人也关切地着他。他只好说:“先生,那就谢谢你了。”
赵广扶着身边的垃圾箱,近乎绝望地着周围。
张伯为笑着说:“这叫空白背书。这种空白背书的要点是,汇票上指定的是持票人。那么,任何持有这张汇票的人,都可以到银行里兑现。”
拐过街口时,他回头了一眼。那三个人正向他这边走过来。他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一拐过街口,他撒开腿飞跑。但他很快就听见后面有奔跑的声音。后面的人并不喊叫,但追得很快。赵广脸上已经开始出汗,他竭尽全力奔跑着。
那个人指点着自己说:“我姓黄,黄枫林,在公司里当差。我也是刚下班,就遇上你了。你只能忍一忍了,等明天再想办法吧。”
赵广手里紧紧抓着他的皮包,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定定地着黄枫林。
这天夜里,张伯为在小旅馆里等到十二点,没有见到赵广,只得离开。他在路边找到公用电话,给杜自远打了一个电话,说:“没见到人。”
杜自远立刻紧张起来,急忙给老李打了一个电话,也说:“没见到人。”
老李更加紧张,立刻派警卫员小郑去赵广的住处去找。天快亮时,小郑回来报告,“家里没有人。”
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那是一大笔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