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几天后,张雅兰终于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接头的准备。【】
她心默念接头暗语,想像着如有意外,她应该如何应付。此时她才感觉到,心的紧张超过以往。她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几分钟前,办公厅有一份重要件要分发,她主动接下这项工作。她从桌上拿起这摞件,出了办公室。
作战厅在四楼。她平静地走上楼梯。楼梯上有几名军官上下,她微笑地向认识的人点头致意。走廊里则很安静,没有人,厚厚的地毯又吸收了她的脚步声。
走廊的最里头,是作战厅厅长办公室。她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道:“进来。”她开门,声地走进去。
郭厅长的办公室很宽大,布置讲究且有复古风格。前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身体端正、容貌儒雅的郭厅长。他正在件。
张雅兰走到办公桌旁,轻声说:“郭长官,有一份件给您,需要您签字。”她打开签字簿,放在郭厅长面前,并指点要签字的地方,然后把分发的件放在旁边。
郭厅长一眼那份件,然后取了笔,开始在签收簿上签字。
她小心地锁上房门。她的条件要比高茂林好许多,她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排满了巨大的铁皮柜,只在办公桌旁给她留出一小块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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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兰不再说话。她抱起件,挺直身体,敬了一个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郭重木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注意。你可以走了。”
她的最后一件事,是尽快把绝密件还给郭厅长。
张雅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都吓白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她才清,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叫傅怀真的校军官。这是个长相很帅又很斯的年轻人,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地和别人开玩笑,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追女孩子是他拿手的本事。但他也被女孩子追得满世界跑。不过,他却是国防部办公厅有名的笔杆子,许多重要件都是他起草的。
张伯为觉得,现在唯一能吓唬住这个黄枫林的,就是这一招了。他神秘地说:“你不要多问了,就快要有消息了。”
她没有立刻就走,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长官,外面的同志让我转告您,他们需要东北方面的作战计划,或者战略决策。”
“是,半个月前刚释放。”
这也正是张雅兰心的疑问。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被捕后,他们审了我几回,还用了刑。但他们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好把我放了。”
郭重木不动声色地着她,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你的脸怎么了?”
张雅兰这才想起,脸上还隐约留着一条鞭痕。上班后,同事们指着她脸上的鞭痕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她平静地说:“是特务打的。”
傅怀真哈哈笑了两声,就收住笑容,有些惊讶地着她,“哟,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见你出门,你还了我一眼,却好像没见我,只顾转身锁门了。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为什么?”郭厅长平静地问。
命运天注定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张伯为。他其实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张先生,你怎么也得告诉我一点具体的情况吧,我不是不放心。我可真的是把老本都给你了。若是生意不顺,我可就一贫如洗了。”
郭厅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惊讶,“你被捕了?”
张雅兰慌忙抱紧怀里的件,“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我去送件。送完件,我再找你算账。”她扔下傅怀真,急匆匆地走了。
张雅兰也了一下自己的表,“我的表,慢了六分钟。”暗语已经说完,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下面应该是郭厅长说话了,以确认她的暗语对不对。她有些不安地着郭厅长。
傅怀真笑着,“对不起,对不起。你去哪儿,我帮你拿着。”
“对不起长官,我的表不准,不知是快了,还是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