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认输吗？”

宁风眺望高台，目光落在陆雪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仅仅抿着的嘴唇，在他眼中清晰无比。清晰到他能纤毫毕现地看到朱唇开启，半露贝齿，吐出一个“不”字。

“不！”

陆雪摇头，平举古剑，广寒化引来月华如瀑，月下人剑合一，纵横来去。

宁风晃了一下神，在陆雪拔剑月下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陆雪回头，向着台下他所在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她看我干嘛？再说台上望下来人跟蚂蚁似的。”

宁风自个儿都笑了，摇了摇头，便当是错觉了。

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伴随着神宫下一片静寂，陆雪人似翩翩舞，剑似明月光，呼啸间来去不知道几多次。

陆雪摇头，深吸一口气，一轮皓月再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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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玺原本只是脸发绿，这下则是惨绿惨绿，愁眉苦脸，似乎在为自家三个月后的日子默哀。

这个时候，陆雪的坚持立刻有了意义。

宁风咽了口唾沫，心里面叫着撞天屈，忽然觉得跟陈昔微会师最后一战，貌似不见得是什么好差事 。

无论是陈昔微铺天盖地的七夕环，曾醉墨冠绝同侪的速度。乃至于宁风接引星力充斥高太的手段，多少都有些抗手的可能。

在过去的几个呼吸时间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少女一次次徒劳地踏月飞剑，一次次地扑空，一次次地狼狈，有不忍心，更多的却是疑惑。

她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少了几分血色，多了几分倔强。

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来。”

陆雪即便是面对自己师尊，还是清冷的样子，轻应了一声罢了。

“那么只能……”

“论修为，宝玺在我之上；论速度，大家都是初入门径，我修的既不是太阳风，也没有罗天羽翼相助。”

“回去再练三月，到时为师带你杀上天机峰，把那小胖子打成死胖子便是。”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莫名地就有些心虚，抬头向着陈昔微方向望了一眼。

“认输。”

惟独，陆雪凭借明月珰和广寒化，一剑光寒的惊艳，没有获胜的可能。

宝玺脸色难看，隐隐发绿，明明占据的是上风，偏偏有骑虎难下的感觉。

宁风脑子里不住闪过的，无不是陆雪以各种方式，各个角度，向着宝玺刺出的一剑剑。与之相对的是宝玺一次次算尽有无地从一扇扇金门中走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场面。

“不！”

谁人都看得真切，正如宝玺所言，陆雪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退下，扭头向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八门金盘，到底在一个‘算’字上。”

待得宁风思定再抬头，已是到了他上场的时候了。

宁风觉得脑壳疼，这两样他都没有。

“这个问题，还是等先过了宝玺那一关，再说。”

陆雪持剑，转身，正面天机宝玺，一如之前的多少次。

天月童姥这番安慰自家弟子的话说得全无掩饰，明明声音不大，下至最远处外门弟子，上至高台上宝玺，人人都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