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竟然敢挑拨神宫同门关系,狗胆真大,大得都包了天。”“怎么说?”
“房契。”
“他们是神宫派驻在镇上的弟子。”
两兄弟此来就是为了跟宁风认识一下,现在目的达到,也不久留,一人一个提起吓呆了的顾掌柜他们。
宁风看着一地杯盘狼藉,尤其是一堆空着的酒缸,脸色就有点发苦。
宁风合上盖子,心知这才是真正的赔礼,岱川匆匆而来,本就是为了此事。
当时沈兆轩跑得实在太快,宁风与岱川就打了一个照面,后来在水云间树间躺椅上闲谈时候,他自然打听了一下。
岱川一场豪饮,似乎卸去了不少心中块垒,豪爽大气的性子显露出来,拱手作别,长笑而去。
“我说岱师兄,你们岱家……”
开什么玩笑,为了收幢楼,天云峰两个亲传弟子闹出矛盾来?
一来丢不起这个人,二来以天云子那天表现出来的态度,借岱川几个胆量,他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岱川对三师兄的每一点羡慕,无不是他自身解脱不得之束缚。
宁风看着桌上被扫荡了一半的菜肴,以手捂脸,有些明白岱川之前的感受了。
“岱师兄,这次幸好是遇到我们,不然在神宫中传了开去,恩师不知该如何震怒,岱师兄你又如何自处?”
宁风一看他们打扮就明白了。
岱川一边招呼,一边松了口气。
沉吟了一下,他隐约猜到匣子里会是什么了,伸手在盖子上一推。
“儿~儿子~,要不要……还……还回去……”
“是岱师兄。”
这两兄弟说话一人一句,连得无比紧密,声线一般无二,闭上眼睛不去看的话,非得误会成一个人中气十足说话不带停顿的。
“那……好。”
令他好奇的是,两个派驻弟子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
顾掌柜既崩溃,又疑惑的时候,岱川又横了他一眼,道:“七师弟,这个腌臜货,为兄会处置的。”
岱川这么一说,宁风就明白过来他刚刚在紧张什么了。
“这……”
这个是外人眼中的太阳神宫,亦是神宫弟子行走天下,留给世人的最深刻印象。
岱川苦笑着说道:“家中老人为扩张家族,行事越来越过,为兄为人晚辈,劝又无法劝,着实为难。”
“灵酒……还大碗……”
“这个……那个……”
赵大赵二欲言又止,岱川神色也有些黯然。
其中,二师姐是柳意蝉的引路人,这位岱川则是木小树的引路师兄。
这边两师兄弟正谈话呢,一个声音传来。
天下七宗,太阳神宫人丁最是稀少,能位列其中千年不能撼动,靠的可不仅仅是赫赫之太阳法!
“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太阳神宫!”
宁风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心想:“看来这次进入天云峰,果是一件幸事。”
宁风和岱川齐齐望去,只见得两个头系银色外门太阳巾的中年男子晃悠悠地走来。
宁风见状摇头一笑,问道:“父亲想要那铺子?”
事情定会如此发展,宁风无法把握准的是其中人心。
在初见引路师兄沈兆轩的时候,他还惊鸿一瞥,见到另外两位师兄师姐。
看着对面犹自一脸羞愧神色的岱川,感受到其中赤诚,宁风微微颔首,动作间就多出了几分亲热。
宁风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什么安慰话来,在现实面前,无力的言语不说也罢。
檀木匣子打开,露出其中浅浅的几张绢黄纸张。
他刚把老父搀扶起来,便看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檀木匣子,约两指高低,比巴掌略长。
看气氛有些沉闷,宁采臣忙热情招呼:“来,坐下说,坐下说。”
知父莫如子,宁风一猜就中。
他们两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就看出不对来。
“哎~”
神宫内部,同门之间,又是另一种模样。
岱川喝干最后杯中酒,长身而起,爽朗笑道:“七师弟,为兄今日叨扰了。”
宁风笑笑,对自家父亲解释了一下。
赵大、赵二话说到这里,洒然与宁风告别,扬长而去。
这边两个同门同属一脉的师兄弟在兄友弟恭呢,那头顾掌柜恨不得昏过去。
“呃~”
他还不忘顺口问了一句:“岱川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宁风等的压根就不是顾掌柜他们,而是这位,天云峰四师兄,同时齐鲁岱家少主——岱川。
岱川看了看,洒然坐下,笑着说道:“在下正好饿了。”
“赔礼什么且不去说它,他日孩儿再补还其他予四师兄便是。”
夜深,人静,照顾完醉酒的宁采臣,宁风的一天就过去了。
“还有两天……”
“师尊开坛讲法,我上经香阁,选第一门功法。”
“仙道之始,便在足下。”
“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