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瞥嘴,“啧啧最美的女子?修为不高,口气倒不小,你确定你见识过?本座见过的美人多着呢,至于最美的一个……嗯,当然也是有的,你要不要本座给你提供一下?”它探神一听。
早就猜到了押题几乎无用,所以昨夜在正义堂和率性堂的书艺补课,他都是重点教永字八法基本功,授之以渔。
赵戎拿到卷子,在桌上摊开一看,稍息,笑了下。
连书箱考具都没带回去,因为下午还有一场,要回来继续考。
赵戎心里一笑,没有在意,继续专注勾勒笔下画作:“唔,三位美人服饰,亦不可缺……服色亦有时宜,春服宜倩,夏服宜爽,秋服宜雅,冬服宜艳;见客宜庄服,远行宜淡服,下宜素服,对雪宜丽服;即使这些不穿,钗荆裙布,也是别有雅致……”
归好奇追问,“就算什么?”
因为在山下,画师画的主要是仕女与贵妇、贵女公主;而在山上,画师则主要画的是仙子神女、狐妖精魅等,受众不同,称呼也就有变。
这一场的要求是即兴创作一副书法,那位兰女先生给的主题很简洁:窗。
赵戎并不知道他来去如风的英姿帅到了腾鹰兄,若是知道了,估计会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赵戎颇为满意。
然后离开壬字号考场的赵戎,又一次踏上了空荡荡的湖畔长廊,依次从辛、庚、己、戊、丁、丙、乙、甲八座考场外经过。
坐在露天考场内的赵戎,转头看了看东篱小筑方向,又转头看了看漪兰轩方向。
“美人亦有神。青君,神情如玉壶冰;芊儿,神困顿如软玉;小小,神飘荡轻扬如茶香,如烟缕,乍散乍收……”
却是悄悄把“就算是画毛我也能详实的画的出来”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笔走游龙,一挥而就。
下午赵戎准时到了壬字号考场,又有一群其它学堂的无聊学子慕名跑来,带着古怪的眼神想要观‘猴’,赵戎也把他们当‘猴’没理,低头翻书。
对此,赵戎两耳不闻窗外事,自顾自翻弈棋谱。
他脑海中缓缓有一扇幽窗浮现。
要是卷子要求的字数少一点,十几字左右,他们还可以用个人写的最好的几个字,和朱幽容重点教过的一些字凑上去,东拼西凑出一段短句,尽力把最好的水平展现。
朱幽容对于学子书法的要求本就苛刻,改卷也是出名的严格,对于学子们而言,这考核的字肯定是‘写多错多’,写多了,容易漏出破绽。
赵戎贯彻风一样的男子原则,头不回的离开了墨池学馆,返回了东篱小筑。
赵戎想起了教率性堂画艺的魁梧先生,性子确实是大咧豪爽,像他出的题。
他表情平静,又瞧了眼考题。
“美人有态。星眼微瞋,黛眉重晕,吾最爱青君的薄怒之态;梨带雨,蝉露秋技,吾最爱小小的啼泣之态;鬓云乱洒,绣屏斜倚,吾最爱芊儿的懒睡之态。”
学馆靠近墨池的湖畔,远远就能看到一些内卷为王的刻苦学子在踱步背书。
“美人有趣。镜里容,月下影,隔帘形……空趣也,是青君;酒微醺,妆半卸,睡初回……别趣也,是芊儿;风流汗,相思泪,云雨梦……奇趣也,是笨小小。”
饱睡一夜的他早早开启了心湖激活状态,踩着落叶,赶往墨池学馆。
归偷听了好一会儿,才撇撇嘴,呸了一声表达它的十分不屑:“赵戎,你个好色之徒,考试画个美人图都能整出这么多活来,要是把这精力一半放在修行上,早就浩然了……真是不务正业。”
可惜现在,考三十个不重样的字……
怎么感觉某个舍友自从回来以后就有点不一样了……
心湖中的剑灵有些无聊,准备休息,却忽然察觉到心湖中似乎正有喃语。
赵戎笑着取出画具。
归有些不满嘀咕,“装神弄鬼。”
“肃静!”新的监考先生轻喝。
八座考场内不少学子们愣愣转过头,望着长廊上那道又是第一个率先交卷离场的学子的背影,开始有些怀疑他们考的是不是同一套卷子……
与此同时,壬字号考场内,考生间泛起一阵下意识的低呼。
于是一中午又一转眼就过去了。
此时,赵戎心语:“得画三个,不可厚此薄彼。”
三十多个字,三十息不到,就跃然纸上。
于是乎,在壬字号考场监考先生挑眉的目光下,赵戎转头离开了,只留给监考先生与包括李雪幼在内的全场考生们一道潇洒的背影。
简而言之,意思就是考生们几乎画什么都行,画艺先生都能改分。
这个自由度倒是大。
这一回,朱幽容并没有像赵戎所听说的上一次月中大考那样,考学子们现场对经典碑帖临摹,而是改为考学子们的临场自由发挥。
赵戎后仰,会心一笑。
一场本来决定速战速决的考试,赵戎却是越画越悠哉,怡然自乐,他也不着急了,一抹一涂间,慢慢补全了这副他心目中的《齐家美人图》。
于是这场画艺考试,赵戎难得没有提前第一个交卷,这也让不少考场内的学子暗暗松了口气,毕竟每一场都第一个交卷,简直太狠了……
……
ps:虽迟但到。兄弟们,小戎论文答辩通过了!呜呜呜终于要失业了,不对毕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