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如烟往事也会难忘，青丝白发此生足矣
“笨丫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唔唔……叫小柴，她们叫我小柴。”
“小菜？那一碟是谁？”
“没，没有一碟的，就只有小柴，住在柴房里，柴米油盐的柴。不过大院里有个大丫鬟叫蝶儿，很好听。唔，你，你还吃吗？”
“不吃了，你吃你吃。不用管我和小青君，我是下午被你气饱了，说了一下午话你都不理我，这么不给面子，还以为你被我压出毛病了呢，刚刚回去一趟，本少侠施展了龙吸水，也喝饱了。”
“对，对，对不起。”
“没事，你别磕头，用小白叔的话说，咱们江湖儿女，不兴这一套，就当是交个朋友，嗯，除了喝酒不能赊欠白嫖以外。”
“至于小青君，也不能再吃了，刚刚推她翻墙，万万没想到屁股上竟然又长肉了，重的差点没一屁股压死本少侠，腰都差点被她整废了，一世英名也险些毁于一蛋，还好最后我把她给顶上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青君，你能不能别教我做事？等等，原来如此，你哭了一天，就是在哭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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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小姐姐确实看起来不胖的，高高的，苗条的，而且还这么好看，我们院的丫鬟都没她好看。”
上午的某一刻，她回光返照似的醒来，大声喊着小姐的名字，要见小姐。
“不是的，是我不认识你，你又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吓人，还一直点头……”
“我……我还没有去过外面，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戎儿哥和青君姐姐……唔，若，若是小柴在外面讨到了钱，可能也没法子回请你们吃饭了呜呜呜。”
而每隔个一两天，小姐也会找到机会出来，跟戎儿哥一起来到后山找她玩。
“戎儿哥你，你别这样说我好不好……我哪里胖了？”
于是，赵芊儿便成为了小姐的贴身丫鬟，兼职玩伴。
她离开的那一天，却又有一些事，让赵芊儿记忆犹新。
终于可以做一个与他从小约定好的二娘子了。
再后来，大夫人离世了。
此时此刻，父母弃养的赵芊儿，终于让青梅竹马的戎儿哥停步回头，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唔，好吧。我们是弃婴，院内老妈子给我们取小名，就是指着厨房里的物件取的。轮到我的时候，她正好转了一圈，指到了灶台边的木头，我就领到名字了……小柴，赵府长大，赵小柴。”
整个世界都是围着他转的呀。
大夫人泪眼朦胧，奄奄一息，认错了人。
某个第一次嘴唇沾上油水光的小丫头愣愣点头，歪头呢喃：“芊儿芊儿，小芊儿……赵芊儿……戎儿哥的二…娘子……”
每当夜幕降临，戎儿哥和小姐下山离去之时，小芊儿都会踮起脚尖，挥手目送，眼睛弯弯，笑容烂漫。
赵芊儿急忙派人出府去找小姐后，去病床前守着。
“小柴，以后你就住在那儿，我们过家家的时候，你就当本少侠的二娘子，青君是大娘子，又有的玩了。”
某一刻，床榻上的憔悴女子终究是合眼撒手了，然而赵芊儿那一声一直想对她说的谢谢，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对地形熟悉，而她又身板小小，于是竟也一直未被公爵府内的人发现。
“嗯，你也叫我青君姐姐吧。”
赵芊儿茫然无错，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用力点头抓住她的手，不敢说话，默默不语的应着。
“哪里？屁股。你还以为瞒得住我不成。”
赵芊儿每次回忆起，都忍不住唇角一牵。
她也是。
“笨丫头，厉不厉害？是不是很有讲究，一点也听不懂？”
“只是……就这啊？这个破柴房不住也罢，还没有我和青君在后山上的小窝舒服呢。而且丫鬟有什么好做的？还抢着当？这笨啊。你说是不是，青君？”
“嗯，让我想想，要不和我一样做公爵府的小姐吧，这个挺好的，只是出来玩不方便。戎儿哥，你就帮帮小柴，让她也做小姐吧。”
“小柴，你别伤心了。没有被狗屁主子选上，岂不是更好，而且你还没有爹娘管教，不行了，本少侠都有些羡慕了，我娘要是不管我，让我去闯荡江湖，那该有多好？”
“呸呸呸，你也不知羞。”
“给你举个例子，顺便介绍一下我们。”
再然后，她在门外饿了整整三天，四房才于半夜开门，接纳了她。
“好几次我准备抓你，你倒是机灵，还没靠近，就撒腿跑掉了，不过你这瘦瘦矮矮的身板……我今天上午说怎么这么眼熟，好呀，竟然遇到正主了。”
戎儿哥说，石头上的字，万年不失。
“哦，懂了，唔，不过好难呀。”
小姐经常带来精致美味的糕点和漂亮好看的衣服，戎儿哥喜欢折腾物件，会野炊做饭。
“？”
不久后，弃婴院被静悄悄取消了，剩下的几个没人要的小小丫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行，得换。让我想想……嗯，就叫芊儿吧。”
“竹子翠青，而有节，有君子之风，顾名青君，这是她小名，是不是很像男孩子，唉，要真是就好了，能多一个哥们。可惜是个喜欢穿裙子的臭丫头。”
上一次回去陪小姐完婚，他们的新婚夜里，她还独自一人坐在那儿飞呀飞，飞了一夜，咬唇凝视着山下戎儿哥婚房亮起的烛光发呆，唇角轻轻牵起……
“你没玩过那游戏？没事，我和青君以后带你玩。”
“我娘亲说，咱们取名字得有讲究和寓意，越讲究越有寓意越好，这样才让人觉得厉害，所以知道什么叫讲究寓意吗？”
只是当他们身影消失在林间后，她也会有短暂的迷茫失落，四望周围野外的夜色，与远处一横排黑色的大山。
“对，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了？连我都不知道，那肯定是非常非常讲究的名字，估计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又好听，至于被人问起怎么解释，你慢慢想，编一个差不多就行了。”
“懂……懂了一点。就是……不和别人说人话？”
“…………”
“至于挑鱼刺和剥葡萄都很厉害的小青君……有道是‘寒天草木黄落尽，犹自青青君始知’。”
孤寂的房间内，只有她们二人。
“嗯。戎儿哥，青君姐姐，我……我应该不能再陪你们玩了。”
或是偶然一个黄昏傍晚，或是抬首月上枝头之时，抑或是夜深人静睁眼孤处。
“大哥哥，小姐姐，我……”
“…………”
“大哥哥，小姐姐，你们吃木头吗？”
公爵府除了高墙大门冰冷地板，原来还有绿水青山，蓝天白云，与对她很好很好的人儿。
而不是和以前的小小跟班一样，在他背后用力奔跑，却只能巴望他的背影，喊着戎儿哥等等等等，又还是难以跟上，害怕他也和粗心的爹娘一样把她弄丢。
“不是的不是的。小柴没有被主子选上，弃婴院听说不会再办了，也不要我这样的小小丫鬟了，浪费食物。过几天我可能就住不了柴房了，要被遣出府了。”
白日里，戎儿哥经常来到后山，带着她漫山遍野的跑。
“对不起，我不知道。”
“本少侠姓赵，单字一个戎，投笔从戎的戎。解字说文，戎字对半分，即是干戈，干戈，一盾一矛，兵器也。”
‘金屋藏娇’的戎儿哥为了维护她，顶撞了大夫人。
“唔，木柴……竹子……兵矛，唔，不都是木头棍子吗？”
带着昆伯、柳姨、小白叔，还有一大群侍女仆从们一齐出现。
即是后来进入太清府后，她已成为了公爵府内的老太君都要小心讨好的赵氏天骄，修为天赋仅次于小姐，在太清府内也有很多男子主动追捧，简简单单就可以摆脱丫鬟身份，面子上不低于小姐一头，后者也会欣然准许。但是赵芊儿依旧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这又是一个春日的上午，阳光依旧洒在窗台上，只是与当初在弃婴院大堂不同，这一次，赵芊儿和这个救了她命的大贵人都在屋内。
“戎儿哥这主意不错，你去后山木屋小窝住，我们给你带吃食衣物，戎儿哥也经常去哪儿，可以照顾你，以后咱们还可以一起玩，不做累人的丫鬟了。只不过……戎儿哥，为什么是二娘子，不是小娘子，难不成你还想有？”
“哦，所以这就是你吃木头的原因？名字是木头，就吃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