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绝智弃辩，民利百倍；绝伪弃诈，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嗯，小芊儿也是。

“哎，傻娘子，有什么好争的……”

像猫儿的尾巴，化为一团朦胧的紫气。

似乎陷入了沉思。

众人衣衫猎猎，大袖飘飘。

旋即，‘清净’垂下飞舞的这一端的缎带，竟隐隐显出了一半的形体。

虽然在赵戎面前时常孩子气，可是偶尔一些话语与行为，也会让他眼皮一跳，这丫头怎么连这个也懂？好野的路子……

所以，青君与芊儿，似乎还有很多他没见过的一面，不是她们刻意了隐瞒何事，而是赵戎还没有探索到……

亭中老者吐出那句似乎大逆不道的言语后，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赵灵妃宛若三尺青锋，分寸未动。

这道似乎属于男子嗓音的嘀咕声，不知是从何处响起，在此时场上寂静的空气中，被放大的格外明显，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赵戎觉得，有空得找机会与她们谈谈心了……

众人一愣。

秋叶似乎更多了。

簌簌————

南华冠老者言语振振。

定会忍不住赞叹一句此女剑心纯粹，灵慧细腻，不愧是逍遥府天骄中的天骄，前途难量。

抛弃智辩，人民可以得到百倍的好处；弃绝伪诈，人民可以恢复孝慈的天性；抛弃巧利，盗贼就自然会消失。

他前迈一步，转身抬头，背对着陶渊然，面对面的端详着微微启唇怔神看他的娘子，忽抬手，摘下她青丝间迷路的落叶，轻轻摇头：

二人虽然幼时一起长大，情根深种，但是中途也分开了好几年，同时也误会了好几年。

他转头朝今日来上课的众人笑语：

当天下开始提倡仁义，教化仁义之时，往往是天下混乱，缺乏仁义之时，因为不仁不义，所以提倡仁义，教化仁义。

陶渊然轻轻点头，“赵姑娘说的没错，老朽也并没有混淆不谈。”

赵戎此刻感觉青君也有些他未曾见过的一面。

“先生之前说，玄黄界渐渐纷乱，朝大乱之世演变，可越是礼崩乐坏，儒生们才越要守住礼乐，墨侠们才越要维护侠义！”

陶渊然嘴角笑意更甚。

圣人也变相的是天地间的大盗？不少府生心神震撼。

“这是贵派所求，无圣无盗，无智无欲，质朴之世？”

亭中的陶渊然枯槁的面容上，一双老眼浑浊，平淡的目光，越过了空地上静立的那个以紫气系发的绝色女子的肩头。

“诸位，这位就是刚刚老朽说的那位小道友，想必你们之中已经有些人听说过了。刚刚那些‘无为而治’的话，就是他当初在终南山与老朽清辩时说的。”

圣人死了，那么大盗也就不会再兴起，天下就太平而没有变故了。让整个社会都重用圣人治理天下，那么这也是让盗贼获得最大的好处，因为会有连圣人之位都窃去的大盗出现！

赵芊儿腰杆一直，原本瘪嘴的小脸上，顿时来了精神，若不是此时场上的逍遥府同门多，小丫头脸皮子薄，要维护维护形象，估计都已经蹦跳的回头了。

空地上只有单调的落叶声了。

他突然觉得，似乎对青君还是没有全部了解。

“这个前后关系，不可忽视。”

“人心早已不古，世道滑向大乱，是不争之事实。因为，大道废，安有仁义。六亲不和，安有孝慈。邦家昏乱，安有正臣……”

他徐徐道：

没人出声，府生们连呼吸都放轻了，害怕打扰到老人与女子的对话。

这个面容枯槁的南华冠老者，今日是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一个道家君子，却如同孩童般童趣。

柳空依在赵戎经过身旁时，就早已起身，此刻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而场上的其他人，看着那个站在赵灵妃身前极近处，抬手给她摘叶整理发鬓的男子，目光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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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