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师生二人，主仆二人
赵戎觉得这位碧芳姑娘看起来挺有趣的。
嗯，偷摘菊除外。
话说这玩意儿能吃吗？他忍俊不禁。
想起刚刚这个穿着蓝衣的纤细少女一本正经的说‘看起来很好吃’。
有点可爱啊。
不过，这个碧芳姑娘跟着鱼怀瑾这个一天到晚板着脸的家伙，做她的书童，好像有点儿悲催。
此时，东篱小筑内。
期间，赵戎对于朱幽容的书法进步，有些意外，她确实是极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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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人端手，板着脸。
赵戎两指抵了抵下颚，朝正准备目光躲闪的她轻轻一笑。
只是下一秒便动作一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绣囊塞回了袖子里。
鱼怀瑾顿时小脸一板，神色严肃起来。
若是男男，或女女之间是知己好友，那倒是无事，可一男一女之间……
想到这，赵戎颇为理解鱼怀瑾和静姿的担忧了。
而且这也才是现实的生活，哪里会想书上写的那样，朝不对劲的方向一路发展……
不多时，赵戎看了眼窗外，便开口告辞。
她看了看空旷下来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二人之间，一直保持着正常距离，也没有其他的交流。
赵戎颇为无语，很想认真的告诉她们大可不必。
很多笔法，笔决他只要教一遍，朱幽容便能掌握大致精髓。
纤细少女忽道：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一次逃课，就被当场抓获，被她堵了回去。
所以也不怪现在旁边多出了几双雪亮的小眼睛。
鱼怀瑾的声音突然响起。
虽然还是在兰轩书房内。
这样的相处，赵戎觉得也挺好的。
二人的言谈相处也是知礼守节。
“小主，我想吃他。”
二人各取所需。
于此同时，他也对之前一直笃定的与朱幽容之间的纯洁友谊不会变质，变得不对劲起来，有了些许的动摇。
远方，那些儒家书院内，模仿中洲文庙规制严谨、样式板刻的一栋栋建筑，隐藏在夜色中。
这一点不用明说，赵戎与朱幽容之间都有默契。
赵戎突然觉得这样的女子，就算抛开皮囊、身份、气质不谈，也确实极美的。
鱼怀瑾正过头来，微微皱眉，看了眼赵戎。
她打开火红色绣囊，两指探入其中，翻了翻，然后捻出一粒零嘴似的小东西。
别的学堂，他不知道，但是整体若是与赵戎教的正义堂相比，确实是差一些，而且照目前这趋势，估计差距越来越大。
而现在看来……
这是无影无形却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儒家礼法所化。
她帮赵戎收集正冠井水，帮助他修行。
窗台上，正有一盆洁白兰在漆黑的风中摇曳。
对于书房内多出那么多人旁观，也没有多余反应。
赵戎见状，也毕恭毕敬的还礼，“朱先生多礼了。”
纤细少女笑容柔柔，咂巴了下嘴，又探指入锈囊内，想再取些零嘴吃。
赵戎三人一起来到了猗兰轩。
赵戎和静姿走后不久。
她侧颜平静且认真，并没有看他。
白驹过隙般，堪堪照清二人一些模样。
轻声道：“赵兄去哪？”
鱼怀瑾认真叮嘱了一番赵戎，勿要松懈琴艺练习。
漆黑小路的某一段，路旁的树林稀少，因而外面灯火通明的建筑内的光芒，射进了林间，形成了几道斜照的光束。
碧芳则又是在一边贪吃零嘴，一边偷瞄赵戎。
她温顺垂首，瞟了瞟身前正偏头看来的鱼怀瑾，老实了下来。
鱼怀瑾鱼学长，管的确实有些严，不管是对人对己。
碧芳两手捧着鼓鼓实实的绣囊，甸了甸，感受了下重量，旋即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正在宁静写字的朱幽容，毛笔顿了顿，抬首平淡的看了赵戎一眼，便又重新低头写字了。
她看了眼身前正入神写字的鱼怀瑾，低头悄悄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火红色的绣囊。
如此这般，半个时辰后，夜渐渐深了。
应该是对这次多出赵戎和范玉树两人的率性堂月中大考成绩，有些头疼。
鱼怀瑾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默默跟来了。
赵戎抄着袖子，站在书桌前观看她写的字。
碧芳也笑了。
声音来自后方的纤细少女。
碧芳低头，将零食含进嘴里，馋嘴的咂巴了几下，不过吞咽的动作轻轻的，尽量不发出什么声响。
就这么直挺挺的耸立在朱幽容视野里，堆满了她的眼睛，黑压压的一片，也隔断了远方。
这一次鱼怀瑾的补课，并没有上一回任务那么重。
忙碌了一整天，现在是晚上戌时四刻左右，还有些功夫，赵戎过来瞧瞧朱幽容将那个‘永’字写的怎么样了。
某一刻，那两道人影依次经过这几道斜照光束。
碧芳愣了愣，然后也眉欢眼笑起来。
细高的跟在后面。
很快，她摘下了某个讨厌却不得不缠上的事物，回到了书桌旁。
无力奢望其他。
不过，赵戎知道，他也知道身为‘儒家第一等士’的朱幽容同样知道。他们二人，不管是其中任何一人，还是两人一起，再尝试靠近哪怕一步，都是无比危险的。
赵戎瞧了瞧，也不知是蜜饯还是果干。
解脱一层束缚的朱幽容长长的舒了口气。
或许是该注意一下了……
另外，静姿与碧芳的眼睛也在他身上。
赵戎笑着摇头，婉拒了，没想到还是个吃货，嗯，还馋嘴菊。
“小主。”
他已经有青君和小小了。
他教朱老师写字，帮她带两个学堂的书艺课。
不多时。
黑暗中。
只是看见赵戎也是要出门的样子。
……
碧芳身材纤细，鱼怀瑾则更是矮矮的，和个小女孩一样，嗯，板着脸的小女孩。
矮小的走在前面。
这般严防死守的阵势，傻子也能看得出是什么意思。
这个碧芳姑娘果然又在偷瞄他，就像是在看恩公一样。
但是却多了几双瞧来瞧去的眼睛。
赵戎想了想，如实回答，话语有些委婉。
鱼怀瑾见状，微微一叹，表情有些忧虑。
兰，书法，与这安静书房。
毕竟时间不够，而且应该也是知道某位‘赵先生’很忙吧。
只是不出赵戎意外。
不过赵戎不用尝试都知道，解释无用。
他目露真诚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