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左轮是在黑袍人给她留下的储物戒指中取出的,前些日子七子在邬家也是吃过见过的,还了解过枪械的构造,倒也不至于不会用。
刘扒皮气急败坏地喊道:
“……”
陆学文等人浑然不解其意,茫然地望向这个忽然发起疯来的刘扒皮。
但,就在这两条人生轨迹彻底分裂的关口,马车的那条线路上,陆学文突然从马车一侧的帘子探出头来,朝刘扒皮高声笑道:
“刘!扒!皮!!”
“这包东西,今天早上还在我案头,我正说去了哪儿,好哇,原来是你这个贼丫头给偷了去!”
那名被抓得生疼的护院龇牙咧嘴的说道:
“你再不回去,炉就……”
“他、他说的什么东西?嗯?他在说什么?”
刘扒皮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满心满眼里都是畏惧。
刘扒皮有些没听清,但他总隐隐感觉有些不妙,连忙转头抓住了一个护院的袖子喝问:
“你们……你们……”
“没……没见到他,他只是让人把这些东西转交给我们。”
陆学文探出窗外的脸上挂着诡计得逞般的表情,仿佛一只偷吃到了老母鸡的小狐狸,笑得肆意且张狂:
“读书!是!有用的!
“你还不!快回去!看你的炉!”
“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你这个无耻的贼!马上把我的东西还我!”
“证据?我的东西,我还要证据?”
说着,刘扒皮身后数名护院围了过来,将陆学文等人围在中间,隐隐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在一旁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刘扒皮望着秀秀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一下子眼睛都绿了,
他刚才望得分明,这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刚才分明就是从这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把金条取出来的,这个包裹这么鼓、这么大,里面装着的金条该有多少?
一大笔钱!
他这辈子都未必有可能赚到的一大笔钱!
虽说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刘扒皮对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他能感觉到给这些孩子钱的人或许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能给出这么大一笔钱的,说不定连刘家都要客客气气的,
但他如果只是把这些小破孩子手里的东西抢过来,然后刘家也不待了,直接远走高飞,凭着自己手里的大把金砖,到哪里不是一个人上人的地位?
他打量了一下这七名少年少女的体型,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型,以及身后一众炼钢厂的看门护院,胆气顿时壮了几分,
刘扒皮对这种耍无赖的流氓法子熟极而流,冷笑着指着身后的一众护院说道:
“他们就是证据,他们可以证明,这包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从老家拿过来的!你竟敢偷我的东西,小贼,好胆!”
“哈哈哈哈哈……”
“什么?”
轰!!!
炼钢厂内,高炉方向一道浓烟冲天而起,同时传出了一道猛烈的爆炸声,令刘扒皮的脸色陡然变得极其难看,他忽然想起来,先前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劲,
在自己丢书入炉,陆学文朝高炉扑去的时候,那几个小鬼中,有两个拉住了陆学文,剩下的那三个在做什么?
为什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却无比清晰,此时一点一点的回想,终于回想起来,那三个小鬼……
当时好像分别站在三个最关键的管道位置,那三个管道负责送料、送风、排气,
而陆学文撂挑子不干,他的几名同伴响应得未免也太干脆,摆明了一开始就打着脚底抹油的主意……
自己居然被几个小鬼头耍得团团转!
刘扒皮脸色惨白,望着黑烟弥漫的炼钢厂,尝试深吸几口气,却因身体气得颤抖,始终吸不上来,越吸不上来越是拼命想缓过那口气,终于一口气岔了道,眼睛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