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董大胡子这么一说,就和你让我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来的另一个?”我问到。
董大胡子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四十年前拼死把那个盒子带出来,最后也没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们开始研究那个颠倒八芯锁的时候,注意到那个木匣子好像并不是独个的,应该是个连儿。”他顿了顿接着说,“那姓周老头子破解开那颠倒八芯锁之后,里面的东西我就再没碰过,可是我这么一寻思,既然这颠倒八芯锁就是个连儿那里面那东西,也应该是个连儿才对啊。”董大胡子说完瞅瞅我们几个。
“那另外一半儿也应该在这墓里才对。”魏达理点了点头说到,“不然没地方放啊。”
“那就别愣着了,赶紧的吧。”董大胡子说罢,又自顾自地在那青石壁上摸索起来,我们一听也不敢怠慢,也纷纷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拉开摸索,我心想这么个屁大点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墓室,但是听董大胡子这么一说,倒还是将信将疑,于是我也弯下腰仔细地摸索着脚下的每一块地砖,只是我刚刚弯下腰,董大胡子突然举起了左手,喊了一句:“停!”
我们几个人立刻停手看向董大胡子,只见他蹲在棺椁旁边,右手正摸着棺材板,眉头死死的锁在一起。
他莫非是发现什么了,我们几个人立刻围拢过去,董大胡子蹲在那口棺材前,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前面说到这黑铜棺周遭纹刻着各色的蛛蛇,董大胡子右手触碰的正是其中一条黑血蛇的头部,那条蛇的动态与其他的蛇迥然不同,其他的蛇多是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游离于这棺壁上,虽然栩栩如生,但毕竟是死物,但这条蛇竟是直直的直视着我们,我甚至都能看清楚这蛇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那股蓄势待发咄咄逼人的气势,越是仔细看去,就越觉得头皮发麻,似乎那棺壁上的黑血蛇下一秒就要对着我的脖颈袭来。
“咝——”一旁地魏达理突然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我魂飞魄散,以为真是那蛇蹿了出来。
“这蛇,有点意思啊。”魏达理托着下巴说。
“怎么了,你又看出什么门道了魏老师。”我问到。
“这蛇是这棺上的浮雕,对吧李想。”他说罢,瞥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对,高浮雕也属于浮雕的一种。”
“那既然是浮雕,那就是个死物对吧?”他又问了我一句,两只眼睛盯着董大胡子手中的那个浮雕,“那既然是死物,从不同的角度看,应该就会看到不同的样子,那么问题就在这,我刚刚觉得这条蛇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觉得不太舒服,于是稍微侧了一下,但是我怎么感觉这蛇还是在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刚刚也试着换个视角去看这东西,但是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我都觉得这条蛇始终在盯着我看,你说这个奇不奇怪。”
我开始本没有注意到这蛇的诡异之处,只是经魏达理这么一说,我浑身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也尝试着换几个角度去看那蛇头,结果果然如魏达理所说,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那个蛇头,它都会直直的盯着你。
“啧。”一旁蹲着的董大胡子咂了咂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是这里,可是这蛇头摸上去的确是有机巧的构造啊。”
“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一旁的温常托着腮走到了墙边,“你们看这块青石上面的纹饰。”
我顺着温常的手势看过去,他手指旁边是一块比其他地方相对来说要稍微大一些的青砖,青砖上刻着一只蜘蛛,相对于其他的蜘蛛纹来说,这个蜘蛛纹更大也更完整,上面也似乎是用黑漆描了边,让我惊讶的是这种黑漆时隔千年竟然没有任何的褪色迹象。
董大胡子摇摇头,长叹了一声,“这样明显的标记你不觉得就像是在告诉你机关在这里呢,说不准那块方砖后面藏的就是几把上了弦的暗弩。”
听董大胡子这么一说,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的手脚比较规矩,没有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噫?”魏达理突然又叫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又怎么了魏老师。”我快被这一惊一乍的魏达理吓得精神分裂了。
“原来这蛇头两边都有啊。”他没回答我,自顾自的说着,突然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又摇摇头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你怎么了魏老师。”魏达理的反应突然让我有些怀疑起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我注意到一旁的张震甚至已经不动声色的拔出了别在腰间的军刀。
“我明白这机关的位置在哪了。”魏达理突然又正色道,“没想到这两千年前的机关就已经这样精巧了。”魏达理双手背在背后摇头晃脑的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董大胡子也扶着墙站起来,太长时间的蹲姿让他的头部供血不足了。
“来来来,李想,你站到那边去。”魏达理指着我说,“站到棺材的另一边跟我对称的位置,要是找不到,就注意那两条蛇什么时候都是直线看你的时候停下。”
魏达理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我将信将疑,按照他的指示走过去。
“停,就是那,别动。”魏达理喊到,就像是个在指导倒车的老大爷一般,“好,转过来面向我。”
我缓缓的转过身去,我还没明白魏达理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就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颤动,紧接着就又是那种熟悉的齿轮咬合声,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我头顶的青石板由于震动,缝隙中开始落下了大量的灰尘。
董大胡子面露喜色,一拍大腿吼道,“有了!”
只见这原本狭小的石室似乎就像是个魔方,东胡王那结实的黑铜棺突然开始向上缓缓升起,那原本看起来十分牢固的青石下面竟然幽幽的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地石门入口,这样震撼的景象如果不亲眼看到可能真的无法领悟,我当时就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随着这升起的黑铜棺一起跳出嗓子眼,浑身的寒毛都根根竖立。
约摸过了个两三分钟的样子,整个机关才算运转完成,我不敢移动,侧过身去一看,一个一人多高的黑漆漆的青石入口就矗立在我们眼前。
“四十年了,我他妈可算找着你了。”董大胡子点燃了一支香烟冷冷地说道,黑暗的光线下,我突然觉得董大胡子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