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操您妈的周从。
“你别提那次,”我厌恶地瞪他,“阴沟里翻船,算我不走运。”
周丛喘息,难耐地挣扎:“那你要不要在我的沟里翻一下船?”
我震惊了。
论不要逼脸,我是远远比不过周从的。
我咬牙切齿,恐吓他,“老子是纯0!我今天是要你上我!”
“可是很多0被我训成了1,我要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行吗?”
他又用那把上好的沙嗓子诱导我了。
“不行!”
这人真的是个婊/子,我把他当纯1,他居然想被我/操。
我盯着他,拆礼物似的摩拳擦掌。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因他而恐惧黑洞,今天一定要让他操了我,我们愉快地干一炮,忘了黑洞那码子的事。
周从又笑,他被徐传传打扁了,丰神俊朗变作奇形怪状,满脸的青紫,笑时带着气音。大概扯痛了。他连气音都是哑的,低沉的,和他的身体一样,成熟过头,坠在枝头,摇摇晃晃的。下面好多个人张嘴等着。
大家都知道他好吃。
我不可避免硬了,谁让我热爱艺术,被这些五花八门的颜色激起了施虐欲。我想看他疼,想要他哭,想折磨他。最想让他屈辱地干我。
对纯0来说,干别人是最惨的。我今天一定要让他遭受和我一样的心理阴影。
“别绑着我,把领带解开吧。”周从求饶。
我剥了上身的衬衫,满意地看他喉头颤了颤。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妖精般的身躯折服了?
“不解……你今天不干我不行。”
“硬不起来。”
“吃药,我这儿有。”
周从蔫了,上下两个头都耷拉着,一言不发。他缩着肩,侧躺在床上,背部的肌肉线条好看得像天生为我画的一样。他整个人都是为我造的。他只配操我。
“咱俩都是纯0,何必强求。”周从第二次叹气。
我听这话更气了,“你知道还摆弄我/操/你?”
“这不是0多1少,僧多粥少么……有根棍在旁边我就能使。”周从叹气,说到这深深看了我一眼,“火柴棍也行。”
本火柴棍支楞良久,给了他一耳光。
他被我打得偏到一边,又哀哀地倒吸凉气。调色盘一样的脸多出两笔,我的债。他并不看我,眼里是轻蔑的,薄薄的光。他和他的眼睛都不在我这里。
说白了他根本不在意我怎么折腾。
我气得胸口疼。很少有人能把我逼到这个份儿上,周从算一个。我越想越急,恨他难以掌握,索性一个冲刺跳上他肚子。
周从腰子差点没给我坐裂,小小叫了一声。
我让他疼了,扳回一局。
“……你轻点儿,再用力我也硬不起来,真的,吃药也是后面痒,前面不行。”周从认真。
我才不信。
“不然你喂我一颗试试。”周从怨气连天,唉声叹气,“行吧,这次我认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实在不行就操了吧。我也不亏。”
我将信将疑下了床,去找一盒私存已久的泰国秘药,突然后面有了大动静。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周从顶着一张万紫千红总是春的脸坐起来了,领带松松散散团在床边。
操。
我很可惜,仿佛看到一只五花大绑的大闸蟹横着腿跑了。怪我没系牢。
我什么也没说,只撅着腚在床头柜前止住了,静静和他对视。那一霎我心里百转千回全是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报应,风水轮流转。南无阿弥陀佛。
只此一秒,我就知道他要干啥了。
这个龟孙儿!
我拔腿就跑,他一个大跳从床上下来把我摁死在原地。
“……”我被他顶在身下,脸贴着地,艰难道,“你想先奸后杀?”
我看不到周从的脸,只觉出他沙嗓子一流似水地滚动起来。他用气音,他说,“我想被你先奸后杀。”
这话是贴着我后背说的,于是那些从周从喉咙里溢出来的音节,都化作了搔人痒处的砂砾,从我脊梁柱涌过,一去不回头。我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可能是沙化了形。
“你硬不起来我也硬不起来。”我苦口婆心规劝他,“你最好不要对我做出啥,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我要是做了点什么呢?”
我恐吓:“徐传传饶不了你。”
他意料之中噤了声。
啊,狐假虎威让人快乐。
“放我起来,这事就一笔勾销了。”我努力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