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臣冷冷看着那被抽的满脸血印子的总旗,目中满是杀机,“就是你锦衣卫的大都督骆指挥来了,也救不得你!”按规矩,他要先到钟鼓司的值房登记、核验身份,尔后再领牌入宫。但他正准备于钟鼓司值房人说话时,北安门驻守的锦衣卫却过来拦下了他,竟欲阻止他进宫。
“深更半夜来见朕,可是查明白了?”
须知道,他魏公公可是由一众东厂番子护卫而来的。如此这总旗都敢来,可见授意他的人是那种不将东厂放在眼里的人。
“是,公公!”
当值是一奉御,见着这么晚还有人求见陛下,自是不快,待知来人是奉上谕督办钦案的魏良臣后,态度立时变得亲切起来,甚而有些巴结。
如遇紧急情况,还可以叩会极门,门后有值守太监会隔门问话,尔后将叩门之人的急奏送于司礼监。
至于这急奏是不是能够到达皇帝手中,却要看所奏何事了。若是边关军情,那一定是立即呈达的,但若是其它事,却是未必了。
“魏公公若有事须进宫,可于明日再来,今日宫禁已锁,实是不便轻启。”说话的是个锦衣卫的总旗,听着倒是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宫门虽闭,却有值房,乃是钟鼓司所设,于白日是负责宫中内外递外寻人,核验出入开条。
那总旗羞愤难当,也是一股怒气,但却不敢违令,捂着嘴巴来到宫门下,朝城上的侍卫喊了几声,尔后宫门被缓缓开启,却只露出只够一人进出的缝隙。
魏良臣老老实实奉上腰牌,耐心等侯。宫城禁卫并非锦衣卫和亲军侍卫,而是由太监组成,均是从各衙门抽调而来。
……
魏良臣不以为意,因为这是规矩。
魏良臣也不急这一时,没有万历发话,他也不可能擅闯乾清宫。
“哎!”
那两小伙者浑浑噩噩的,哪知魏公公的事干系有多大,一个小伙者正准备拿笔给魏公公记下,却见魏公公突然甩手一个耳光扇在了那锦衣卫总旗的脸上,然后将手上的马鞭霹头盖脸朝他抽去。
魏良臣整了整衣服,轻步迈入殿中。
有伙者上前拿了只凳子请魏良臣坐,魏良臣点头示意,端坐其上,双腿并拢,双手平放膝盖之上,目不转睛。
“请魏公公稍侯,奴婢这就去乾清宫通传。”
“是,公公!”
性质与设在皇城会极门外的通政司是一样的,外臣不能在夜里进宫,但可以递题本。
那锦衣卫总旗说完这话,朝钟鼓司值守递话的两个小伙者吩咐一声,“还不速给魏公公登记了,等天亮立即递进宫中去,免得误了公公的事。”
实际,也是一种苦役,因而值守的没有高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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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锦衣卫见状,不由停下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万历虽然刚擦过脸,但脸上明显还有困意,这两天他很是疲倦。
魏良臣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查出了一点头绪,也问到了一些事,可奴婢不敢擅专,故而急着入宫想向陛下奏明,可刚才…”
说到这,魏良臣却打住了,吱吱唔唔的,似想说不敢说。
“可什么?吞吞吐吐的,说啊。”万历不快的拍了下边上的被子。
魏良臣不敢犹豫,忙道:“回陛下,奴婢刚才进宫时被人拦了,似有人不愿意奴婢再见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