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后,曹元奎反应过来,当场怒喝道:“胡说,我东厂历任督公非秉笔不可为,你这小子安敢假传上谕!”杜文诏对此倒是无所谓,魏良臣有皇爷手谕,他硬顶也是无益,不如撒手,这样还落得清净。
但这事却是不容商量的,魏良臣的脸一下冷了下来:“曹公公莫非是要抗旨?”
无奈何,硬着头皮进来了。
二人之间可是有仇的。
“不知公公如何称呼?咱家看着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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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怎么说呢,纯属误会。
杜文诏心一下揪了起来,田尔耕陪这小太监一同前来,难道说皇爷真是叫此人提督东厂不成?!
县官不如现管,远亲不如近邻,皇帝身边的近侍在宫中人眼里,与大珰差不了多少的。
况这么大的事,他和曹元奎既是东厂内四档头,又是二十四衙门的掌印太监,如何会不知道!
“任何人”三字,他说的极重,显是将这堂内的二位红袍内档也给包括了进去。
这回轮到魏良臣愣住了,然后心里也是“哎呀”一下,脸色变的很难看:原来你这老梆子就是咱的直管领导啊。
当场就将那质疑声止在了喉咙中,若是真,他这质疑可就是和新任厂公上眼药了。
一众档头、司房听了这道命令俱是愕然,然后一个个看向曹元奎和杜文诏。
魏良臣知道曹元奎不可能甘心受制于己,一来双方有仇,怕自己对他不利;二来对方身份高于自己,一个是内官监的掌印,一个只是监中的监丞,突然上下尊卑颠倒,这换谁都没法接受,自是不肯俯首听命。
一众档头、司房、领班在外面也是人人震动,个个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年轻太监的背影:难道这位真是新任的厂公?这未免也太嫩了些吧?…
是那个看大门的司房闹出来的,当时魏良臣原是想说清楚,可不等他开口,那司房就跑去敲鼓了,一敲就是六下。
曹元奎听了这名字,顿时“咯噔”一下,脸色变的很难看:原来这小子就是魏良臣!
“上谕!”
魏良臣拿出万历的上谕递于眼前这两位红袍太监,这两人他真是不识得。
咝!
对方客气,魏良臣自也客气,他拱了拱手:“好说,咱家魏良臣,内官监丞,外差江南镇守,刚刚回京,公公瞧着面生也是正常。”
曹元奎微哼一声,道:“咱家可不敢抗旨,只是这旨意却非你所言,叫咱家如何能听你的,除非陛下另有明确旨意叫你提督东厂,否则,咱家绝不会听你。”
“这么说,曹公公是要包庇钦犯了?”魏良臣抽了抽鼻子,拿帕子轻轻擦了擦。
曹元奎大怒:“你胡说,咱家几时包庇钦犯了!”
魏良臣将帕子团在手中,干笑一声,道:“据咱家所知,这钦犯王曰乾乃锦衣卫的百户,而东厂之中大半人手却是从锦衣卫抽调而来,因而咱家怀疑这当中或许有人和王曰乾私通,故而才有此令,为的就是使那私通之人无法与妖人联络,可曹公公却出言反对,咱家便不得不怀疑曹公公是何心思了?”
尔后,笑容猛的一收,朝左右吩咐一声:“将此人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