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郑贵妃真是如履薄冰,时时颤抖。魏良臣估摸郑妃这是低血缘故,他小心翼翼的扶对方重新坐下,又紧张的伺立一边,防止贵妃不小心摔地。
这一天来,她都不知怎么度过。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丈夫的意思,但她知道,她一生的依赖辜负了她。
贵妃本不以为自己碰到什么,睁开眼有些无力的想让对方去给自己传宫人进来,却发现魏良臣的脸色很僵硬,僵硬之中还发红着,疑惑之下这才发现她刚才触碰到了什么,不禁脸色也是通红。
言毕,缓缓直起身站了起来,她已于此处趴了一个多时辰,以致手脚都快麻木了。
贵妃听后,微哼一声:“闯了祸就知道回来,你倒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白天还好些,夜里坐在明灯之下,她真是度日如年。
她曾试图派人出宫去召自己的儿女,召福王,召寿宁,可是她宫中的内侍却不被允许出宫。
贵妃娘娘说的是气话,这种气话他魏良臣可不能接茬。
郑贵妃没有做过,她真的没有做过。
他正欲开口时,却见郑贵妃的身子微晃了一下,面色也有痛苦状。他吓了一跳,顾不得尊卑有别,慌忙上前就扶住郑贵妃。
郑贵妃眉头一皱,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这小子不岔了此事,叫她这贵妃真是难为情。
他不敢出言打扰,只耐心的等侯着。
无论什么原因,皇帝都不应该这么对她。
“奴婢心中只知有陛下,有娘娘,孩子在外闯了祸尚知找父母,奴婢又岂能不找陛下和娘娘的。”
说话间脚下又往前近了三步,和贵妃娘娘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距离,既不显疏远,又不显过近。
魏良臣说这话心不亏,从他和寿宁的关系角度来看,叫万历和贵妃一声“爹娘”不为过。
似是软物。
身为人臣,必须对贵妃娘娘百分百的敬重,不能有任何猥琐的想法,但有一点亵渎,都是大逆不道的。
魏良臣是自案发后第一个到她翊坤宫的人,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人来过。就好像翊坤宫一夜之间成了冷宫般。
郑贵妃没有在意魏良臣这个举动,只说了句:“从前见你倒不如这般油滑,怎的去了江南之后倒变了个人,本宫可听不得哄人的话。”
魏良臣忙躬身道:“回娘娘话,奴婢在南边闯了点祸,所以回来跟陛下和娘娘奏报一二。”这是给自己在南都干的事打个伏笔。
魏良臣点了点头。
就这么片刻之后,郑贵妃方才好转些,想到魏良臣还在边上,便右手轻抬,原是想示意魏良臣退下,却不想右手抬起时却触及到了什么东西。
郑贵妃这会很是难受,她的脑袋跟炸了一样眩晕,痛苦抿着嘴唇,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放在腿上,闭目忍受那难受的感觉。
她无数次朝外看去,却无数次失望。
“是,奴婢相信娘娘绝没有参与此事,所以奴婢特地来给娘娘解忧的。”魏良臣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能为我做什么?”贵妃话音有些发颤。
“还娘娘一个清白。”魏良臣坚定无比道。
“清白?…他要还我清白?…”
郑贵妃低声喃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