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入内之后,便听殿上万历在怒骂。
魏良臣知道这是王曰乾禁宫放铳引发的后果,现如今恐怕京营的火铳都被看的紧。这一面,关系就重大了,能否化解贵妃危机,全看魏良臣了。
进城之后,魏良臣便奔了左安门的办事处。
哪怕这个后营旗军也是个杂牌,但毕竟有御马监的承认,谁敢说不是天子亲军呢。
而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是不可能承认魏良臣私自成立的这支皇军的,万历和魏良臣也都知道不可能寻求外朝的合法外衣,因而双方心照不会。
魏良臣还是比较关心这位便宜丈母娘的。
“贵妃娘娘情形如何?”
一个只做,一个只说。
万历腿脚本就不好,这般飞步走了几圈,也是受不住,扶住御案一角冲那帮内侍骂道:“出了这样大事,宰相为何无话?”
万历刚刚接到刑部报告,那妖人王三诏尚未擒获,气急之下,愈想愈恨,竟绕着御案飞步走了起来,愈走愈快,气喘吁吁神色大变。
想着他在京中哪个敢害他,要这些火铳也没用,便不为难东厂的人,命亲卫将火铳留下。
“此事咱自有办法,福清相公虽是首辅,怕也不能只手遮天。”
那总旗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请魏良臣是否可以将火铳暂交他们,等出城再交还。
到了乾清宫外,那内侍示意魏良臣自行进去面君。
早在去年,魏良臣就给他麾下的倭人、辽东马匪们的军籍给办好了,却不是直隶大明皇军,而是归隶御马监所辖武骧右卫后军旗营。
原吴淞水营改建而来的海军官兵中,不少人可真是冲着天子亲军来的。
陈默提醒魏良臣眼下怕是进不得宫,因为宫禁这一块已完全被叶向高掌握,而魏良臣可是把东林党得罪的一干二净的,那叶向高如何会放他入宫。
“……贼子竟敢谋害太后,十恶不赦!…东厂、锦衣卫,刑部都是饭桶,一个妖人都抓不住,朕要他们何用!…”
这个结果就导致魏良臣的皇军处于尴尬境地,哪怕他嘴里嚷的再凶,天子亲军什么的,可实际上仍是个“杂牌”。
贵妃有大难,他可不能不管。
陈默说自事发后,宫中就禁止内外联络,皇帝也只见叶向高一人,无法探知贵妃那里的情况。但估计贵妃娘娘那里肯定不好过,因为王曰乾供称的贼人可是持贵妃密旨的,且那孔学就是贵妃身边近侍刘成的亲信。
魏良臣一听心中就有数了,外人眼里他是金忠的人,而金忠又是贵妃派,所以贵妃有难就是金忠有难,连带着自也是他魏良臣有难。
但直到现在,大明皇军都是一支“孤军”,因为这支经皇帝同意成立的军队并没有在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登记注册”。
随魏良臣进京的除了三十多个亲卫外,就是田刚带领的十几个锦衣卫。
陈默已经在那等着了,公公一来,便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大致和金忠掌家郑成说的差不多。
本朝所有卫所,乃至边镇所募营伍,均要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承认,才能正式领取饷银、装备,否则一律不被视为正规军。
内侍哪知首辅怎的不说话,一个个不知如何回话。
万历见了更是气恼,正准备喝斥,却听熟悉的声音叫了一句:“陛下,此小事,勿劳宰相出面。”
酒多了,这两天喝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