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光顾着叫小魏息事宁人了,怎的就没想过小魏要叫人家弄死了,这冤屈谁替他做主呢。莫说你不过是个六品的江南镇守中官,就当年那王振、刘谨司礼大红袍,又哪个做得出来的?
生理上,他不是这个阶级的。
一个阶级之中难免会有跳出这个阶级的群体,也难免会有害群之马,这些也不是魏公公要讲的。
“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就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某些时候,这四个阶级又可以合并为两个阶级,但这不是魏公公今天要讲的重点。
内守备刘公公肯定是有立足之地的,但下面的人有没有,真不好说。
“听着是这个理,可咱们是和他们尿不到一壶,可你也不能把事情这么干啊?”陈公公知道小魏的苦心,他这是替当太监的出气争理呢,可此事真要做了,风险也实在太大啊。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小魏气是出了,现如今不过是想捞些实惠,得些银子,那大家就各退一步,把事情圆圆满满的解决掉。
陈公公对此感到困惑。
苏杭织造太监可还搁杭州躲着呢。
………
就你陈公公忍心见着家乡父老挨饥受冻?
忆苦思甜,魏公公明确告诉陈福,他们宦官这个阶级就是从百姓中来,从最贫苦的百姓中来的,所以他们和百姓是一个阶级,是代表百姓利益的阶级。而那些勋臣们,自出生起,就是站在百姓利益的对立面!也就是站在他们这些太监的对立面!
特例这玩意,不能当普例。
魏公公再次强调,对这些看不起他们,不拿他们太监生命当回事的反动勋臣阶级,太监们就要联合起来去把他们打倒。
陈福听着若有所思啊,但还不透彻。
你还真寸步不让,非要把南京城给炸了,带着你的兵挨家挨户去收钱不成!
当太监的还能代表百姓利益了?
他只是想陈福清楚一点,他们和南都城这帮子勋贵不是一伙的。
不过也知人陈公公是好心,所以他没犟。
本朝两百余年,倒有三个特例。可一个是犯事被阉的进士,一个是自愿净身的武官之后,一个是为了前途搏一把的县中学校长。
于是,魏公公敲小黑板,标重点了。
太监当中,狗太监肯定是不少的。
虽远必诛肯定是大话了的,不过陈公公知道这是形容的意思,琢磨着也是这么个理。
陈公公对此深感震惊,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说他陈公公是为百姓谋利,是永远和百姓心连心的好公公呢!
搁他的意思,只要小魏知错,软一软,这件事他还能帮着补救。
为何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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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上,他是实实在在融入进去的。
这还不算那两个侯爷和两个伯爷,外加一个溧阳铁场呢。
答案,还用魏公公说明了么?
这不胡闹嘛!
几个阶级中,谁最见不得百姓受苦?
陈公公真是好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魏待他不错,实不忍这年轻后生犯二愣子气,硬把个大好局面给弄崩了。
他顺了顺思路,继续说道:“这些人自认为功臣之后,和那外朝的官员们一样,哪个把咱们这些阉人瞧在眼中了?…客气一声叫咱一声公公,不客气的还不是阉贼、奸寺的叫着,道咱一声家奴都是给咱留面子了。”
但和他魏公公有关系啊!
“这…”
为了验证自己这句话,魏公公问陈福,可曾听说有勋臣子弟自愿净身入宫的。
皇爷能容?
勋臣子弟为什么不净身入宫,不是宫中不收,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愁吃不愁穿么。
“这么说,你是一定坚持要闹大了?”
“非我执意闹大,而是他们欺人太甚!”
当然,魏公公同时又道若南都那帮人识趣,他也并非一定要大动干戈。
陈福叹了一声,说道:“你若真要这么做,咱家也不劝你,这些话咱家也会如实和刘公公说…但你自个可得有数,弄不好会有性命之危啊。”
闻言,魏公公顿时起身,视死如归道:“杀了一个咱,还有千千万万个咱!我以我血荐轩辕,誓为我辈正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