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通过那段有可能遭受伏击的地段后,汤侯爷和焦伯爷都松了口气,彼此更加肯定他们的应对策略是正确的。当一个脑袋还清醒,欲将手下抢到的金锭夺过来,威逼他们赶紧过桥的军官被推下河后,整支队伍不再是大乱,而是陷入了疯魔。
“钱到位,事好办噢。”
那魏太监就是在此故布疑兵,想把他们吓回去。此事也侧面证明西路军那边给魏太监造成了巨大压力,使的魏太监根本抽不出足够的兵马来阻击东路军,只有用这种雕虫小技,徒惹人发笑矣。
一家勋臣府上的家将也赶紧带人制止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这满地的钱任谁见了都不可能不动心,但真是捡不得。
这一段也是有惊无险,可走了不到三里地,队伍到达一处石桥时,又停了下来。
焦伯爷生怕出事,一直带人监督各府家兵,直到汤侯爷他们过来时方才赶到前队。
险些被抢钱的士兵们推搡到河下的焦伯爷脸色苍白,满脑子就是完了。
焦伯爷真是不耐烦了,别说,肯定是魏太监又傻子一样的撒钱了!
“传令各府兵马,加快行军速度,不得掉队!”
“阉人身体有缺,故而自相羞愧,时日一久,养成其心理多疑阴暗,每每遇事不以堂皇手段,只以私下动作,或阴谋,或诡计、或施以小恩惠害人,然只要坚持正道,不受其阴谋诡计所扰,不为其小利所惑,则阉人不败也败。”焦伯爷这番话是对随他而来的两个侄子焦承业、焦承远说的。
回过神来的焦伯爷赶紧大喝起来:“不许看,不许捡,快过去,快过去!”
目光之中,哪个不是贪婪之意。
焦承业翘首四望,目光在道路两侧不断搜寻,想寻找伏兵藏身之处,然而并没有发现人。
“快过去看看出了何事!”
士兵们无法再忍受眼前的诱惑,那金银可就在他们脚下,唾手可得啊!
汤侯爷在马上战意颇高,他不怕魏太监使诡计,就怕这阉贼跑了。
一切似乎还和先前一样,这些金银蒙不住士兵们的双眼。
只见前方官道上,到处撒的都是铜板和碎银子,密度比之前那块要多了许多。
这是什么?
“魏太监是诱咱们的人去抢呢。”
最后,甚至军官们也参与当中。
那魏太监要么失心疯了,要么就是走投无路,否则,断然不会把钱就这么白扔的。
焦伯爷现在也没了担心,刚才通过那段被撒了钱的路时,伯爷的心可是一直提着的,生怕各府家兵们见钱眼开,乱哄哄的又抢起钱来,给魏太监可趁之机。
“这魏阉倒真是有钱,不过本侯倒要看看他还能撒多少出来!”
只要和西路军成功会师,魏太监就是被两面砖墙挤在中间,莫说还想使诈,插翅他也难飞了。
但这一切,被一个已经走过石桥,却鬼使神差趁着军官不注意,猛的弯腰捡了一块银锭往怀中揣的士兵改变了。
这就是资历和本事。
望着汤侯爷铁青的脸和那众持刀在手的侯府家兵们,各府家兵们再是想捡也不敢。地上是有钱,可没必要为了这点小钱把命给丢了。
“完了,完了!”
“魏阉欺人太甚,他这是把我们都当猴耍吗!”焦伯爷大怒,他魏太监也太过份了,还是玩这招,就不知道换个样吗!
一而再,再而三,这魏阉难道就视打仗为儿戏吗!
“伯父说的甚是,就今天之事来看,那魏阉也是黔驴技穷了……”焦承业正说着,前面的队伍却突然停了下来,且议论哗哗的,人头攒动,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放下千里镜,语重心长对左右说道:“皇军不能跟他们这样,为了点钱就连命都不要了……咱们皇军将士,莫说这等贪婪争抢明知是诱饵的钱财,便是百姓的一针一线,咱们都是不能拿滴!…若不然,便是他们这般下场了。”
言毕,秀指轻弹,白帕缓缓落地。
“轰”的一声,号炮声响起。
埋伏在三里多外树林中的马队听到号炮声,立时翻身上马,向着前方冲来。
数十条渔船也从河两岸的诸多芦苇荡中摇了出来,船上满载着拿着火铳的皇军官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