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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关係破裂和代课(改)

“他另一句话也让我有感触。他说,既然苏联人错了,为什么美国人就是对的,难道只能二选一吗。”

这让舒尔茨天旋地转!

他当即后悔在林一夫面前说,美国人生到了苏联未必搞得更好。

也后悔告诉林一夫,让他和余切来合作。

余切的个性太强了。

余切本来就是知名作家。虽然在经济学上初出茅庐,但毕竟地位那里。

收他来给芝加哥学派添砖加瓦不现实。

舒尔茨试探道:“余,是因为你不能容忍芝加哥学派吗?”

余切承认了:“我有个叫卡门的西班牙编辑。她喜欢玩教皇游戏,把我册封为红衣大主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平时我总陪她玩这种游戏,后来我发现她竟然是一种试探,她以为我屈服於她了。我的任何成就,她都以为她占了很大功劳,而我的想法正好相反。”

“之后我对任何这样的说辞都很警惕。”

芝加哥学派怎么能沾上?

林一夫后来之所以成就最大,就是因为他跳出了“芝加哥学派”这艘大船。这全是一帮自由魔愜了的学者,仙之人兮列如麻,鼎鼎大名的“哈耶克”就是该学派的人中龙凤。

学技术可以,搞认证就不行了。

舒尔茨很后悔。

为什么自己要突然提这回事儿?

是因为余切送的礼物吗?还是在中国实在是太受到追捧?

舒尔茨用了“sorry(遗憾)”这个词,而余切想要听到“apologize(谢罪)”,但以舒尔茨的身份,他当然不可能讲这句话。

余切道:“没有必要觉得遗憾,我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让离別变得相当尷尬。舒尔茨预感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舒尔茨今年已85岁,弟子林一夫又要在国內长待几年舒尔茨就像是诀別一样,快速的说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话。

他真的很后悔。

去往机场的路上,舒尔茨三次谈到两人以后要怎么做。

在车上,舒尔茨说“做学者不要碰权力,但也不要一无所知”。

林一夫道:“我知道。因此我不会成为西式模仿者,我会做得很好。”

抵达机场,舒尔茨又说:“宣传比研究更重要。”

这次不是林一夫来说话,而是余切:“当我认为一个研究重要时,我就会写出合適的小说,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

登机前,舒尔茨最后道:“中国人在某些时候,是一种状態,我深以为然—“

这是余切在芝加哥大学讲的原话。

当时是用在那些贷款上学的美国学生身上,而舒尔茨这里,应该说的是后发国家的研究学者。

他们都面临极大的劣势,却给自己设了一个极高的目標。

他们心高气傲,但有时也会感到疲惫。只有少数人可以完成蜕变。

舒尔茨说:“我想给你们捷径。说实在的,我没有什么坏的想法。”

这话触动了林一夫,他嘆气道:“我寧可走最难的那条路,而且这就够了。”

余切则说:“我们彼此之间就是捷径。”

舒尔茨最后拥抱了自己的弟子,倒也很洒脱,林一夫哭了。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隨后衝上云霄,十几个小时后抵达芝加哥。考虑到舒尔茨的年纪,这確实可能是师徒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林一夫愜愜的站在那,余切问他:“后不后悔?”

“不后悔。”林一夫说,“芝加哥学派反凯恩斯,也就是反大组织。这是个国內学者的悖论,

要做出成果就要拋出芝加哥的理论,拋出了芝加哥的理论就不可能得到成果。我早明白了。”

余切拍了拍他的肩膀:“舒尔茨是个好人,但他也有立场。说起来,我见过杨振寧杨先生在美国呆了很多年,一直没有转国籍,后来他改了,也走到了更高,然而一辈子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这是不是一种遗憾?”

林一天问:“你问过他?杨老感到遗憾吗?”

“遗憾!因为他的名字『振寧”,就是振兴他的家乡怀寧的意思。这是他父亲对他的期许,我要说『sorry』(遗憾)了,这不是一个名垂青史的理论物理学家的错。”

“sorry?”林一夫反覆念了这词几次,“这个词用在这里,真合適。”

舒尔茨虽然走了,他邀请余切来芝加哥读书的事儿还没完。

当天听到的人挺多,直接在小圈子爆炸了。歷一寧也邀请余切在他那读博,堪称是三顾茅庐,

隨后,隔壁的水木大学有学者也发出邀请,余切都婉拒了。

没想到,这让胡岱光相当感动。

二月上旬。

燕大已经开学,余切久违的来了学校教室。

他要代替胡岱光上一节课。

由於胡岱光已经退休,这是一堂选修课,专门研究西方经济学现状的。胡岱光是国內最早引入计量经济学,以及编撰西方经济学教材的人物,他的课程很受欢迎。

不过,八十年代的学风很差。燕大也不例外。

眼下有一股“读书无用论”的思潮,前两年已经这样了,现在更加夸张,校园场地和学生宿舍成了“贸易中心”,学生在这里摆摊设点,卖衣服、音像製品、杂誌等东西。

教师到堂授课,1/3学生缺席已司空见惯,有时甚至一节课只有十几人乃至几个人来听讲,几乎每个教室的前两排都是“虚位以待”。

俞敏宏一一就是那个被打碎眼镜的西语系同学,如今也在燕大任教。他的英文课几乎就没人来,最少的时候只有两个人。因为文科不好就业,也不好留洋,所有文科专业都是逃课重灾区。

胡岱光的课好一些,七十八个人,不过逃了区区三十二个而已。

上课前,眾多学生说笑话:“说邓丽君要来大陆开演唱会了?听说过没有!”

“什么地方?”

“羊城!”

一个做录音带生意的学生说:“那我得想办法去羊城看看,那边盗版录音带多,拿来倒手卖,

几千块钱,上万块钱都不是问题。”

提到邓丽君开演唱会的同学说:“下海有前途吗?真的假的?”

“嗨!之前科大的副校长,看学校里边儿摆摊的那么多,很不满意,把学生轰走了。结果他去沪市出差,报销不了机票的钱,一个摆摊的学生说,老师,您让我在这摆摊吧,我把机票钱给您报销了。”

“哈哈哈.”

燕大学生哄堂大笑。

这就是那几年的现状。

“还有什么新闻,说来听听?”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舒尔茨,那诺奖学者啊。据说和余切闹了,还扯上个什么农发中心的研究员。”

“啊!”眾人都震惊了。

“不信?我老师说的,舒尔茨想让余切转国籍,做美国人,余切会吗?他要这么做了,他就不是余切了!”

舒尔茨那是广受欢迎啊,为了迎接他,全燕大都动员起来了。竟然还涉及到余切,那可是个燕大的神级人物。

你听说这个人在燕大读书,但从来没见过他。

有的人说见过,有的人说没见过。最后一批余切同学毕业了,如今余切已成了传说。

前些天崔建在燕大开演唱会,那是国內第一次有歌手能到这。

摇滚乐呢,又是个被认为“西方舶来品”、“叛逆”的这么个音乐,可是近几年在国內太受欢迎了,燕大歌迷为崔建成立了个“摇滚后援会”,这也是国內第一个歌迷会。

这崔建多受欢迎啊!

结果崔建也有偶像!唱完之后,崔建忽然不受控制的问:“余先生呢?余先生在什么地方?”

没人回话。

崔建又问:“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如果他能在底下听演唱会,我真值了!”

仍然没有人搭话。现场確实没有余切。

崔建非常难过,说:“有人遇见余老师,跟他说一声。我和他一样,我学的是西方人的乐队,

可我创作中国的摇滚!!!”

“再问一句,余切余先生真不在吗?”

真不在!崔建那《一无所有》唱的是真好!

他那天就像是一无所有一样,失魂落魄。

学生正绘声绘色的讲,余切推门进来。神出鬼没的余切,传说中的老学长,出现在了这帮满脑子下海的本科生面前。

真是他!没错!

他在了!

大高个,粗胳膊,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讲起来话来活像下达作战指令的军人。

只有那微笑,那是属於文学家的微笑。

恬淡,清澈,像湖水,像甘泉。

那一刻,听过崔建演唱会的学生,忽然有种荒谬的骄傲感:崔建没干成的事儿,老子坐著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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