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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孩子的胜利(上)【71K】

第254章 孩子的胜利(上)【7.1k】

我的名字是铃木刚良。

从记事起我的家就在两座山之间的平地上,小时候的我喜欢在河畔追逐蜻蜓,疯跑,然后气喘吁吁地坐在田坎上什么都不做。

当然,稻田里有烦人的虫子,不过这都无关紧要,毕竟有的是益虫来吃它们。

我的父亲是个农民,印象里他喜欢坐在乌黑发亮的土间木台阶上(日本农村房屋换鞋子的地方)背对着我,在天还没有蒙蒙亮的时候就轻轻敲打木屐上的泥土。

他生怕吵醒我和我的四个兄弟姐妹,总是用宽厚的手掌当做磕掉泥土的硬物,手心和木头撞击的轻响就是我用过的第一款闹钟。

“啊,醒了啊,老大。”

他喜欢笑眯眯地盯着我,换好鞋子以后会突然摸摸我的头,然后沉一口气站起身,扛着锄头走向田地。

大概因为我是他亲儿子的缘故吧,我也如他一样,对土地有着执念。

那种泥土所有的腥味,是这个世界上承载能力最强,也是最具希望的东西。

我喜欢逃课。

当然那也不算是什么课堂,是一位据说去过京都城市里面见过世面的矮胖男人,他会收每户人家收成的五十分之一来教村里的孩子识字。

“怎么没有去识字哩?”

父亲擦着汗,如此调皮的孩子,他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可能是年少的我太过木讷,也有可能是隔壁家的孩子经常被醉醺醺的父亲教训,我对父亲这个角色有种近乎天然的惧怕。

“你喜欢这个?”

父亲亮了亮锄头。

我捧起一把湿乎乎的泥土,第一次表达了自己好恶。

“这样啊…”

父亲埋着头继续耕作。

因为我在学校里无意间和小伙伴们说过我的梦想,但是换来了嘲笑。

“你这个木头家伙竟然喜欢种地!”

“笨蛋!笨蛋!”

他们这样骂我。

所以父亲大概会失望的吧。

令我错愕的是,父亲一边用力刨着土地,一边继续用他平日里轻柔的语气说道:“老大,喜欢土地没有错,要当个农民什么的也很棒,毕竟…这可是人活着的根本呐。”

那是童年的我第一次得到了认同,得到了一种近乎于肯定的支持。

我本以为我会把教书老师教的课文只记住三分之一,然后扛着锄头继续种能够打出年糕的香甜稻米,这就是我要的人生。

当我的身高长到门口那株父亲伸手就能摘下橘子的那棵树一样时…

这段梦就彻底结束了。

我很早就听到了我们这片村落可以种植的土地要种上小麦,据说是政府的要求。

天真的我喜欢吃拉面,尤其是母亲熬的好汤,味道非常好。

但自从有了这个消息,父亲却不再像曾经那样每日早上坐在门口敲击木屐上的泥土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脸上没有了笑容。

……

“那是公司!求求你…别去。”

那天我睡了个午觉,下午的声音极其吵闹,我发现母亲哭泣着拉着他的裤脚,父亲手里拿的则是一些类似于卷画报一类的东西。

后来我知道那个叫做大字报,是让无助者用来代替沙哑喉咙的东西。

父亲还是走了。

村子还是那样安静,只不过那条在低洼蜿蜒的小河开始没有蜻蜓了,它散发着怪味,并且那些稻子也死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那名字怪异的小麦叫什么。

对,它叫做醇2小麦。

父亲就跟这种作物一样,也没有再出现过。

……

“你的姓名!菜鸟!”

“铃木刚良!”

教官像是鹰一样锁定了我,我也意识到回答错了问题。

“你觉得你是最特殊的?义体试验都撑不过去的——垃圾。”

“好了,你可以趴下了。”

然后我乖乖趴在地上,任由厚重的军靴踩在我的背上。

“你的姓名!”

“荒坂1001。”

我忍着痛,哪怕嘴巴里都是血我还在回答。

军营里的记忆很简单,环境也很简单,甚至气候都很简单,北海道好像只有夏天和冬天,而且冬天格外的漫长。

除了冬天脚上的冻疮奇痒无比以外,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混蛋事罢了。

总之,我成了那些家伙嘴里的模范,优秀的代名词。

令我在意的可不是军营里的荣誉,也不是那一笔笔丰厚的奖金,而是母亲的态度。

我对她说谎了。

当家乡无法供养我们的时候,我决定去往其他城市生存,但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小小村落的我们宛如脱节的原始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我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我一向是这样不愿意思考的家伙。

母亲一直以为我在某个城市干着体力劳动,收获不错,但完全没料到我应征入伍去了荒坂。

所以…

在曾经父亲穿鞋子的土间内,母亲看到我胸口的军功章以后,她的表情就像那天求父亲别走的时候。

最后是妹妹将我送出村口的。

我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母亲打了我。

“那可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啊!为什么?”

我被这句话弄懵了。

我也什么都无法回答。

“哥哥,这些钱我都替你留着的,村子里现在靠着流浪者接济的去污染农药勉强可以种一些东西吃,并且姐姐嫁了一户不错的人家。”

“拿着,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请务必寄我一张照片。”

“拜托一定要记得,哥哥。”

……

人们都说年过三十,总会看明白很多东西,荒坂的老兵们都是这样说的。

然而我却好像没任何感觉。

我看着钱包夹里的姑娘,那是我的爱人,她叫做优子。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我们没有受到任何人的祝福,她是东京一户工薪家庭出生的姑娘,我是在一次偶然的义体检修时看见了给医生打下手的她。

真希望妹妹收到了我的照片。

有的时候人越渴望安稳,越容易失去。

三十岁唯一的幸运事就是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往后,都是不安和不幸。

“第一梯队,顶住!”

人群在猛烈冲击着前方的防暴盾牌,我的双眼看到了那些声嘶力竭的人们举着大字报和横幅,和我父亲手里的一模一样。

他们的脸,愤怒而扭曲,仿佛我们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混蛋。

肉体冲击防弹盾牌的声音很响亮,我到的时候,场面已经失控了。

后方就是设施,里面是大面积的小麦作物…啊,没错,就是那种名叫醇2的小麦。

“1001!”

“在!”

肌肉记忆让我从错愕中苏醒,有人喊我了。

“一旦越过警戒线,将被视为冲击公司资产,这是政府许可的还击必要条件!你明白吗?”

那一次我真的犹豫了。

“呃…”

“难道说你准备让这些流浪者冲进去,让荒坂的钱砸水漂?荒坂钱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回答我!”

又是…回答我。

我讨厌这样的询问方式。

“是!”

我必须得这么回复,公司在日本的内部审查要比其他任何地方更为严格,他们惧怕这些混在人群中可能存在的威胁。

流浪者,垃圾,暴徒。

他们都是这样称呼这群反抗公司之人的。

“举枪!”

我收起情绪,哪怕额头上满是冷汗我依旧这么做了。

下令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主管。

我举着枪,面前的女人和我的妹妹一般大,或许吧…要是我能回家的话,估计妹妹真的会长这样。

我的枪口让她冷静了一些,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

像是插画书里的小鹿一样。

可是,就当我以为不用按下扳机,他们会清醒的时候,那个女孩眼里的恐惧逐渐化为了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没错,那东西叫做仇恨,母亲的眼里也有。

人群的冲击更猛烈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因为军营里没有人教我把枪对准这些人。

我真想有人来管管这里,真的…

当防暴盾牌开始支撑不住的时候,枪响了。

那并非是我的人,或者其他荒坂士兵干的,相反——我的部下就在我眼前这么直挺挺倒下了,开枪的家伙脸上有着明显的义体纹路,赤着的胳膊上画着流浪者的标识。

他长得很像我。

妹妹口中不愿提起的弟弟在这儿。

“开火!”

我见过那样的景象,父亲收割稻子的时候,镰刀下的茎秆就是如此脆弱。

当身旁有人枪支掉落的时候,我这才清醒过来,下令开火的家伙快步走到我的跟前——

“铃木,等着反情报部门收拾你吧!”

随便吧。

怎么样都行。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可是…

“想想你的妻子,我可听说她也在荒坂里,你很清楚我的意思吧?”

钱包?

我的钱包夹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

于是我像是抢东西一般把那东西拿了回来。

我猜我瞪着他的时候一定用的是仇视的眼睛。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带着人把附近和这些人有关系的想办法抓住,公司会感激你们,我们也会得救,这儿的事情就到这儿为止。”

人生的第一次失败,来得太快了。

“是。”

我如是答道。

……

“铃木刚良,我们怀疑你参与了针对荒坂的间谍行为,暂停职级,接受审查。”

“然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摇头。

“我的部下被有计划的流浪者袭击了,我也参与了还击。”

我发现公司总有一群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以为能够把所有人的秘密呈上来,用高傲的态度细细折磨对方,但显然我不会这么软弱。

“想想你的妻子。”

我得感谢公司。

当对方说这种话的时候,我的回答依旧是这样。

但我记得,亲手将人推出去的那一刻,那一家人错愕且感激的表情我会记一辈。

一定会。

妻子的工作丢了,荒坂没收了她的植入体,冻结了账户。

我再见到她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优子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什么都难不倒她。

“铃木,孩子会说话了,昨天还在算简单的加法运算,一加一等于三呢。”

我猜优子一定是太累了,哪有这么笨的孩子,但再笨的孩子我也想看上一眼。

“那看来我数学不好的原因找到了,一加一这种事我都做错了。”

我想给她鼓励,顺便…算是幽默吧。

可是她因为修理义体而被戳伤的手指紧紧按着我的手背。

优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我。

“不铃木,你一点都没做错。”

……

我讨厌公司里坐在办公室的年轻人。

像这样的公司权贵我保护了很多家,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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