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挺利索!”
“希望你的刀,也能这么快!”
张玉轻笑一声,紫剑出鞘,向那伙人奔去,寒光流转,宛如鸿游龙,道道紫弧跳跃,招式不止华丽,还有初步融合五岳剑派后,展露出的巨大威力。
“簫史乘龙!”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用五岳剑派筑基,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剑客,对剑道上的领悟、眼界,已经甩开自小浸淫剑道的大派嫡传几个台阶。
人之精力有限,如他这般凭藉北冥神功,源源不断汲取他人內力为己所用,又以绿玉扳指入定破障领悟剑意,可谓百万中无一的机缘,才能『鯨吞细嚼”五岳剑派的歷代剑法菁华。
“好强!”
布衣汉子站在最前面,紫光跳动,眼角隨之不禁抽搐,他从玄袍剑客身上感受到了致命威胁,
自己混跡大漠,七八年前就已经是二流高手,正面迎击一个年轻剑客,竟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当產生这种感觉时,他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了!
“太妖孽了!”
如果身后不是站著公子爷,他转身便逃,一息都不带犹豫的。
“苍狼咬月!”
他硬著头皮,挥出铁剑,朝那道紫色电弧斜斩过去,“当”的一声,兵刃交击,准確来说,是铁剑还没探出虚实,稍微沾边,就让紫弧反弹开了。
“嗯!”
布衣汉子右臂一震,虎口进裂,受了轻伤,那道紫光自始至终就不是冲他来的,收拾自己,无非梢带之事,目標是公子爷。
“保护风老板!”
八九名汉子跳了出来,齐齐攻向张玉。
听见『风老板”三个字,张玉有些意外,如此重要的勾当,还以为会来个姓卜的人,抓到金龙堡重要人物,才有机会得到核心消息。
“我们不要出手吗?”
“大官人的话,是让我们都听李先生安排,李先生没让我们出手,只负责扎紧网口,別放走一条漏网之鱼,听令行事便可。”
“万一李先生有闪失”
那些唐府门客,见张玉以一敌十,陷入剑影重围,看上去有些凶险,犹豫著是否要上前帮手。
长夜漫漫,银勾斜掛。
“快快!”
“收到风声,盗贼夜闯鼓楼街,欲图洗劫民户,让他们走掉,就是给老子脸上涂大粪!老子脸上有大粪,你们也別想好!”
街面上,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为首那人骑著高头大马,一身黑色公服,猿腰虎背,英武矫健,
马侧掛著一柄家长矛,予头直指鼓楼街方向。
“刷刷!”
三百多名巡防营士兵,铁盔皮甲,极为精良。两百长枪手,一百弓箭手,身上隱隱透出杀气,
能將省城巡防营练到这种地步,也就只有九边重镇。
鼓楼街东头,两人站在巷子口,看著那骑快马,逐渐靠近。
卢福安道:“来的是谷校尉,与我们算老相识了。”
唐雄没说话。
“看样子,至少有两三百人,都是巡防营精锐。”
唐雄只是静静看著那支兵马。
“我—”
卢福安张嘴说了个字,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唐雄,也不敢说话了,两人陷入沉默,寂夜里,马蹄声、脚步声、兵甲碰撞声,越来越明显。
“跟上,就在前面了!”
那骑黑马从巷口越走过,稍稍停顿,等候巡防营兵马整肃队形,再直扑鼓楼街甲叄號。
“谷將军,夜行匆匆,有何公干啊!”
暗巷里,忽传出一道声音,谷春生瞬间提起长枪,见那人出来,看清相貌后,才鬆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在马上拱手道:“原来是唐兄啊,我还以为—”
唐雄大笑道:“哈哈,谷兄以为什么?以为我是鼓楼街的贼人?”
谷春生微愣,笑了一声,问道:“唐兄何意?兄弟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国泰民安,海清河宴,还有王抚台坐衙,连草原胡骑都不敢犯的太原城,怎么会有贼人?多半是宵小之辈,唯恐天下不乱,捕风捉影,夸大其词罢了。”
谷春生皱眉道:“没有贼人?”
“没有!谷兄不信唐某吗?”
谷春生让三百兵甲在原地等候,自己下马,走到暗巷前,看著唐雄道:“你我老交情了,唐兄开口,按说我不该有半个不字的。”
“明白。”
唐雄点了点头,对暗巷中拍掌示意,卢福安带著八名壮汉,挑著四只箩筐出来,上面盖有蒙布,像是哪家酒楼外送的『索唤”。
“小小点心,不成敬意。”
谷春生走上前去,掀开半角,百光灿烂。
“好大手笔,唐兄真是用心良苦,知道丘八们心眼子实,比起轻飘飘的银票,更喜欢白的银子。”
他轻笑一声,放下盖布,扫了眼卢福安,显然知道是谁给唐雄出的主意。
“唐兄手眼通天,跟脚深厚,我全家可都靠这份微薄俸米活著,万一出了差错,王抚台要扒官服,兄弟我就带著全家老小,去你门前討饭。”
唐雄笑著摇头道:“谷兄不用脱官服,王抚台处,我已有一份孝敬送到。”
“哈哈哈,早说嘛,为什么不早说呢?差点伤了我们兄弟感情,这下妥帖了,今夜唐大官人就是巡防营统领,你说如何,那就如何!”
唐雄轻笑道:“那就请谷兄稍等半个时辰,再进鼓楼街,如何?”
“半个时辰·—够吗?”
“足够了!”
谷春生看著这个老相识,近十年交情,自己看著这个外乡人在太原府扎稳脚跟,积赞下惊人家当,送礼不稀奇,能让抚台大人收下,才是真本领。
甲参號別院。
地面有许多刀剑,都是当中断成两截,切口齐整。
“咻!”
张玉將长剑收回鞘里,十一个人,两个二流,九个三流。
除了一个受伤太重,活不成的,剩下十个人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塞著木球,双手绑在身后,套进麻袋。
“李先生,可以走了!”
那个唐家门客走过来稟告时,看向张玉的眼神,与之前大为不同。
“走吧!”
院门外,已经停了四辆送索唤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