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室长吐出一口气,恢复那副女强人的作风,“一小时前,大营集团的会计资料被洗劫一空。”
“检方最近正在拼全力调查非法会计操纵案。”“本来明天就要对这些资料进行取证,”她拽着扩音麦克风,“而今天却全部被盗了?”
“托那些贼的福,明天无能警方就要上头条替检方背锅了。”
她说的怒火中烧,再次将麦克风摔到地上,“回到第一个案子,给我重新调查!”
“什么都不要放过,给我一查到底!”
现在正在车中收听的监视班成员也一片沉默。
他们不是不懂事的人,也知道自己这位女上司扛了多大的压力。
本来这几天一点线索也找不到,警察厅上层就已经很不耐了。
现在疑似是这伙人,又盗走了检方取证所需要的重要资料。
其实不管是不是这伙人动的手,检方都有意将这份责任推过来。
反正他们只是
警察。
通话频道中一片沉默,身为监视班班长的黄尚钟叹了口气,他抿了抿嘴唇,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实在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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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长办公室离开的詹姆斯,仍然有些恍惚。
不得不说,李佑的提议确实抓住了他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十年前那个成绩很好的穷小子,走投无路下抢了东西,被判了整整十年。
他在监狱中磨炼了心智,锻炼了身体,也补充了学识,但出来后仍然
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新的未来,”詹姆斯看了眼旁边的全在俊。
“自言自语别那么看着我,”全在俊咧开嘴,“会长说什么就做什么,包你有未来的。”
“知不知道我遇到会长前是什么人?”全在俊一摊手,“爹不管,后妈想我死。”
“我堕落的只会霸凌同学。”
“我现在是什么?”
詹姆斯注视了他两眼,虽然是做狗,但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做的很快乐。
他默默点头,“我会按会长的吩咐照做。”
他们去的也蛮快,不过北大门市场的停车场中车子并不多,为了避免暴露,他们也是分批次将车开进去。
詹姆斯按照以往的做法,踏踏实实的来到擦鞋店中。
他自然的坐在椅子上,将穿着皮鞋的脚搭在擦鞋凳上。
老人也很自然的开始给他擦着鞋。
将钥匙放进小窗口隔板后,老人就跟个正经鞋匠一样开始工作。
窗口中的车钥匙被外面戴着口罩的男人拿走。
北大门市场亮着灯光的地下停车场内,詹姆斯那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放。
一名身穿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他推着装满鞋盒的小推车缓缓前行。
这些寻常不过的鞋盒此刻却沉甸甸的堆在小推车上,里面被韩元钞票塞得满满当当,散发出一种金钱的重量感。
口罩男也是大营集团养的狗,不过是散养的。
自从金门掌握了整个韩半岛的地下,这些集团中的狗就越来越少了。
口罩男的双眼警惕地扫过四周,脚步不自觉加快,但还要慢慢稳住小推车上的鞋盒,免得洒落下来。
他边推着小推车走,手指还轻轻敲打着推车的把手,一下一下的响着。
到达詹姆斯这辆车后,他启动后备箱,并不急着把这堆钞票存放到轿车的后备箱里。
还是要先确认里面的东西.
口罩男僵在原地,里面空无一物。
他后退了一步,再次看了眼车牌号,发现号码并没有错。
“西八..”口罩男刚要摸出手机打电话,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就打破了停车场的寂静,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宛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甚至更多的汽车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只是这些车辆只用发动机弄着声势,并没有启动车子。
口罩男握住手机,紧张地皱着眉头扭头环顾。
一时间,只见停车场内的数辆车辆,车门一一打开,走出了一批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训练有素的将口罩男团团围住。
口罩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狰狞,他本能地抓紧了推车,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将推车猛地往人群中一推,周围的金门成员无声避开,小推车撞在停车场的承重柱上,鞋盒洒落一地,钞票也洒落一地。
让口罩男面色更难堪的是,这些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死的活的都行,”全在俊笑呵呵的,“你自己选?”
口罩男眼睛都要鼓出来了,他慢慢后退着,一边扭头四顾。
在发现没有退路后,他从口袋里摸出弹簧刀,刀刃弹出的时候他还紧盯着全在俊。
“得了,”全在俊叹息了一声,他可不会劝降,“开枪。”
口罩男的尸体很快倒在地上。
“有了消音器就是好,”全在俊摸着下巴,“再也不用担心动静太大了。”
他挥挥手,“赶紧收拾收拾。”
“.”
擦鞋店中,老人已经把鞋擦的差不多了,但詹姆斯却脱下了鞋,“修一修鞋底。”
老人抬起眼睛,抬头纹一道又一道的,但还是接过他的皮鞋,开始帮他修缮着皮鞋。
“也许我该离开这里了,”詹姆斯按照之前的想法说道。
老人略带诧异的抬头瞥了他一眼,就看到詹姆斯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都给自己安排好后路了?”
旁边的小窗口隔板被敲动,老人垂下眼皮。
詹姆斯打开窗口,看到一份文件和他的车钥匙。
这当然是全在俊替呼呼大睡口罩男放的,事前詹姆斯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他想亲自手刃这位‘恩师’。
“我帮你准备出去的事情,”老人见詹姆斯只拿了钥匙,眼神阴翳,“你再做最后一票。”
詹姆斯定定的看着他。
“你看我是在求你?”
“我先告辞了,”詹姆斯穿上鞋,拎起自己的包就离开擦鞋店。
老人面色阴沉的看着他。
詹姆斯离开后,在走廊中与全在俊碰上。
两人止住脚步,等待着什么。
没多时,全在俊手中,那部从口罩男手中缴获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全在俊无声的笑了笑,按下接听键。
“动手.”老人的声音变得嘶哑阴沉,“我得让他明白,他是个什么东西。”
全在俊听着,再看看詹姆斯的表情。
这对师徒可真有乐子。
“是我亲手把他调教出来的。”
“行了,老东西。”全在俊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人惊疑不定的声音穿过来,“你是谁?”
“我是你爹。”
詹姆斯脸皮抽动了两下,伸手从全在俊拔出手枪。
转身就前往走廊尽头的擦鞋店。
拉开门,看着另一只手插在兜里的詹姆斯,老人眼神紧缩。
口罩男只是一个警告,老人知道詹姆斯不会被干掉,但詹姆斯想要离开,就有求于他。
他只是在用这个口罩男的命警告詹姆斯。
可接电话的.
“你和谁勾结了?”
“勾结?”詹姆斯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朝他比了比手枪,“我更愿意称呼为弃暗投明。”
“这些天给你办的,可不止首尔这两件事,你什么时候给我光明正大亮相的机会?”
詹姆斯用枪口对准老人的额头,头一次看到这个老人的恐惧。
“再见了,老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