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空气里夹着点咸湿的海风，街边的报纸摊刚摆好，送牛奶的年轻小伙叼着烟穿过老街巷

阿六今天起得早，他骑着那辆锈迹斑斑的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一箱子文件和两盒早餐。

他昨晚没睡好，东湾的消息像老鼠一样在脑子里来回乱窜，让他心烦意乱。他踩着车子一路晃到西湾夜市的街尾，停在了一个卖糯米鸡的大叔摊位前。

“阿六哥，这么早就来了？”糯米鸡大叔笑着招呼他，动作麻利地装了一盒糯米鸡递过去，“没睡好吧？最近夜市的事你们也够操心的。”

阿六接过糯米鸡，塞了两块钱到摊上：“睡不好，这两天摊主们一个个都心神不宁的。你呢，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糯米鸡大叔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找是有人找过，说东湾那边开新场子，租金低，还帮摊主做宣传。我跟他们说，这事儿听着是好，可西湾的客流量是真金白银，换地方就是冒险。”

阿六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他知道东湾的条件有多诱人，但诱人不代表能撑住。东湾的场子开得这么猛，资金压力肯定大，可问题是，现在西湾的摊主们都在摇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任何差错。

“行了，你坚持住，这事儿咱们也在想办法，别让人忽悠过去。”阿六说完，又把糯米鸡往车筐里一放，继续骑车往拳赛馆去。

拳赛馆后院，苏汉泽正在练拳。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汗水沿着下巴滴到地上。他的对面站着小龙，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满脸都是憋不住的话。

“苏老板，我刚收到消息，金少那边不光请了明星，还拉了几家澳门赌场合作。他们的开幕式定在下周，规模比我们想的大得多。”小龙一边说一边挥着文件，“东湾这是铁了心要抢我们的人气了。”

苏汉泽收拳，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随手把文件扔到一旁：“他们能搞开幕式，我们也能搞。关键是，开完了能不能撑住。小龙，盯着点他们的资金链，撑不下去的时候，才是咱们下手的机会。”

小龙挠了挠头，有点不太服气：“苏老板，咱们现在总不能光等着吧？这两天东湾的事儿传得太厉害了，有几个摊主都在打退堂鼓了。”

苏汉泽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拍了拍小龙的肩膀：“这样，你去找几个年轻人，搞点有意思的活动，把游客和摊主的注意力拉回来。咱们不能输在气势上。”

小龙点点头，立刻跑去安排。而苏汉泽重新戴上拳套，继续挥拳。他心里明白，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东湾气势正旺，反倒更容易露破绽。

与此同时，在东湾工地的简易办公室里，金少正对着桌上的一堆账本发火。他的秘书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不敢吭声。

“这群废物，我的钱都哪儿去了？场地才弄了一半，账上就快没了！”金少把账本往桌上一摔，眼神阴冷，“张海呢？让他赶紧过来。”

张海没让金少等太久，五分钟后就推门进来了。他刚站稳，就听见金少冷冷的声音：“张海，你告诉我，现在还有多少摊主没签合同？”

张海犹豫了一下：“少爷，还有三成左右，他们在观望，主要是怕人气不足，赚不到钱。”

金少一听，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怕人气不足？那就让他们看看东湾的实力！去，把那几个已经签了合同的摊主的摊位布置好，找人假装客人去排队，让媒体拍点热闹的照片传出去。”

张海点了点头，又小声提醒道：“少爷，这样做是能唬住摊主，可咱们的预算真的不多了。”

金少摆摆手，懒得听：“预算？等摊主都签了合同，资金自然就回来了。告诉他们，再不签就没位置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张海转身离开，心里却有些忐忑。他知道金少这招太狠，虽然能短期见效，但长远来看风险很大。一旦开幕式没达到预期，摊主们很可能会一哄而散，到时候东湾的场子就彻底塌了。

而在中环的一间酒吧里，林启明正和夏妍坐在吧台前，两人面前摆着一瓶开了一半的红酒。林启明一边晃着酒杯，一边笑着问夏妍：“听说你最近总往西湾跑，是不是觉得那边还有机会？”

夏妍抿了一口酒，轻轻一笑：“西湾和东湾谁赢谁输，我不在乎。我只是喜欢看这种热闹的戏码，看两边斗，才有意思。”

林启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赞同：“的确，西湾的底子还在，游客的消费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金少太急了，他的局面虽然看着漂亮，但越是这样，越容易出问题。”

夏妍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那你投了东湾这么多钱，不怕一夜之间全打水漂？”

林启明笑了笑，抿了一口酒：“投资嘛，本来就是风险和收益并存。更何况，我还有一些‘备用方案’，就算东湾垮了，我也能全身而退。”

夏妍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酒杯，眼神似乎透着一丝深意。

而在西湾的街头，阿六正在和几个摊主聊天。他站在一个卖烧卖的摊位前，指着刚刚布置好的灯笼说道：“你们看，这灯一挂上，是不是比东湾那边漂亮多了？游客来了，随便拍拍照，晚上看起来多热闹！”

卖烧卖的摊主笑着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阿六哥，咱们是热闹，可听说东湾那边开幕式搞得很大，还请了明星，咱这能比吗？”

阿六一听，立刻摆摆手：“明星算什么？明星就能让游客天天去？咱西湾是靠味道、靠热闹，这些东西明星能带来？你们放心，咱们的地位是靠脚踏实地打出来的，不是靠几个光鲜亮丽的招牌。”

瘦猴嘴角勾起一抹笑，把本子往怀里一塞，转身跑了出去。这个消息一定得尽快告诉小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