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文听得清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朝小龙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躲到货堆后面。
脚步声停在仓库门口,几个人影猫着腰潜了进来。他们用手电筒四处扫视,光柱在仓库的角落里晃动,但并没有立即发现货物的踪迹。
“找仔细点,这批货值大钱,坎塔那边已经急红了眼。咱要是拿到手,今后不愁吃喝。”粗哑的声音显得越来越急躁。
“哥,这地方怎么看着有点诡啊?”年轻人压低了声音,“咱不会碰到埋伏吧?”
“埋伏?”粗哑声音嗤笑一声,“就你这胆量,还混什么江湖?快找!”
突然,灯光大亮,仓库里的一切瞬间暴露在刺眼的光下。那几个人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几把枪对准了脑袋。
“找什么呢?”陈汉文的声音从货堆后传来,他慢悠悠地走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要找货,怎么不先打声招呼?”
那几个人脸色煞白,粗哑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汉、汉文哥,误会……咱们是路过,没别的意思!”
“路过?”陈汉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路过能走到仓库里,还知道这地方有货?谁告诉你的,坎塔还是桦哥?”
粗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额头开始冒汗:“哥,真的是误会,我们就是……”
“别费劲了。”陈汉文抬手打断他,笑容渐渐收敛,“我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但今天既然进了我的地方,就得给我个交代。”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手下立刻上前,把那几个人绑了起来。
小龙站在一旁,忍不住低声问:“汉文哥,这几个人怎么处理?放了?”
“放?”陈汉文嗤笑一声,语气淡然,“放了不就便宜他们背后的人了?不,他们得留在这儿,让他们背后的人来接。”
“可万一……”小龙还想说什么,但被陈汉文用目光制止了。
“江湖上,讲究一个脸面。他们的人敢进我的地盘,那他们的主子,就得来跪着要人。”陈汉文缓缓吐出一口烟,语气里透着一股冰冷的自信,“这批货,咱不仅要稳住,还得让这几条大鱼心里发慌。”
几个小时后,消息迅速传开。坎塔的人得到风声,说有几个兄弟被陈汉文扣在南码头,立刻炸了锅。坎塔听完汇报,脸色铁青:“这个陈汉文,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先生,要不要派人去谈?”副手试探着问。
“谈?”坎塔冷笑一声,“他想要什么,不用谈也猜得出来。他就是想逼我们先动手,别上他的当。”
“那咱们……”
“盯着他。”坎塔目光阴冷,“派人监视他的仓库,但不许靠近。我要让他知道,坎塔的货,不是谁想吞就能吞的。”
而与此同时,洗米桦也得到了消息。他坐在办公室里,听完陈炳的汇报后,忍不住笑了:“陈汉文这步棋,倒是有点意思。他不止吞了货,还顺便拉了坎塔下水。”
“桦哥,那咱们要不要趁机动点手脚?”陈炳问。
“动什么手脚?”洗米桦摆摆手,目光深邃,“这时候越动越乱。让他们斗,咱们看戏就好。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接收残局。”
深夜的南码头再次陷入平静,陈汉文站在仓库门口,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远处隐约的灯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汉文哥,他们的人不会真不来吧?”小龙忍不住问。
“来不来不重要。”陈汉文吐出一口烟圈,“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睡不安稳了。濠江的江湖,从来都不是用来睡觉的。”
南码头的夜风渐凉,仓库门口的陈汉文掸了掸烟灰,目光依然锁在远处的江面上。他对身旁的小龙说道:“等会儿把兄弟们都叫过来,该做的准备可不能少。江湖这盘棋,最怕的就是出招不稳。”
“汉文哥,您真觉得坎塔和桦哥会按捺住?万一他们都派人硬抢,这货可就不好守了。”小龙显得有些焦虑。
陈汉文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龙,你知道江湖上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吗?”
“是什么?”小龙眨巴着眼睛,凑得更近。
“不是力量,也不是钱,而是脑子。”陈汉文的语气轻松,却藏着刀锋,“他们敢抢,我就敢让他们抢了个空。兵不厌诈这道理,你得学会。”
小龙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懂了,汉文哥,您是故意放线钓鱼呢。”
陈汉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差不多吧。不过,这鱼越大,钓起来越得小心。”
几公里外,坎塔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副手站在桌边,神色焦急:“先生,刚刚又有人报,说汉文的人加强了仓库的警戒,连条子都没敢接近。我们的人已经摸不到边了。”
坎塔靠在椅子里,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沉默了片刻,冷笑道:“这老狐狸,倒是会玩。但他忘了,玩火的人,最后烧的都是自己。”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副手小心翼翼地问。
“先别动。”坎塔抬眼看着窗外,“再让兄弟们多盯几天。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可是先生,要是桦哥那边先动手,我们就被动了。”副手有些担忧。
“桦哥?”坎塔哼了一声,“他那人比我还沉得住气,没把握的局,他不会轻易动。这回,反倒是泽哥那边,才最让人头疼。”
副手听到“泽哥”两个字,脸色顿时僵住:“泽哥最近没什么动作,但听说他的人盯得很紧。先生,您觉得他会不会——”
“会不会?”坎塔打断他,声音低沉,“泽哥从来不动手,他只让别人替他动。这局棋,他是裁判,也是玩家。你要小心的,是他什么时候突然变脸。”
与此同时,洗米桦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优雅地喝着一杯红茶。陈炳站在旁边汇报着最新的消息:“桦哥,汉文的人今天又堵了两个来探风的,坎塔那边被逼得快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