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并不知道这些,他的主要目的蓝湛江。
可是,蓝湛江竟然是那位法国美少女歌星的朋友,这次来南海宫澜演出,就是他替柳伊兰牵的线。蓝湛江说,演出结束给祝童介绍个法国美女,就要楼下去迎接自己的朋友了。
祝童只好等,两位金石投资的股东的朋友来了,说声抱歉也走了。
“万家生佛怎么没来?”祝童奇怪地问。
“你没听说?”柳伊兰诧异道。
“没听说,最近都是医院里,没出来。大姐,他们出事了?”
“大港商贸涉嫌偷税漏税,今天上午被苏州警方立案调查。他们俩正在为这件事到处疏通。听说是上亿的大案子,这次,万家生佛不倒也要脱层皮了。”
“偷税漏税?”祝童嘠然一笑。
在上海乃至长三角地区,万家生佛那样的公司,没几家不偷税漏税的;大家都是这么完成原始积累的。不调查就没事,想找你的事也是相当的容易。
可是那是十年前,现在的大港商贸干净的很,即使偷税漏税,万家生佛雇有财务顾问,自然会由更隐秘的人头公司或更合理的手段去做,不会牵扯到大港商贸。
“以万家生佛的精明,怎么会出如此大的纰漏?”祝童问。
“就是因为太精明了,才出事。在他们弱小的时候可以玩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的把戏,这些年,他们早已经成了气候,还玩那样的把戏,就太小家子气了。在我看来,他们现在才被调查,才是件奇怪的事呢。”柳伊兰不屑地说。
祝童以为,这样说有点夸张了。但也万家生佛的精明与失利略有微词,又问:“大姐有消息没,谁是背后的推手?”
“阿弥陀佛。”柳伊兰念了声佛。
“云峰山上那尊佛?”祝童不禁动容。他可是在云峰寺的捐款名单里亲眼看到过万家生佛的名字,那尊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们下手?
“还不明白?”柳大姐嗤笑着问。
“不明白。”祝童正在想,可怎么也想不清爽。
“几年前,借助那尊佛的庇护,他们的电厂才没被拆掉,后来,电厂就成为真正他们崛起的象征。那尊佛该退位了,这时候拿万家生佛开刀,一是为了立威;这二来吗?”柳伊兰对一个熟悉的会员笑了笑;“二来,是想彻底收服他们。第三,是杀鸡儆猴,让你看呢。有些人,要么永远不沾,沾上了,就别做全身而退的美梦。”
“我吗?没那么大的面子。比较起来,他们是猴,我才是鸡。咦,大姐,我怎么越听越奇怪。大港商贸是苏州的纳税大户,他们怎么会帮一尊远在北方的就要退位的佛去打压自己的佛?”
“其中当然有缘故,要解开这个死结,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范西邻。”祝童醒悟了,一定是范西邻在中间搞鬼。
“是啊,最终得到便宜的只会是他。万家生佛这次只是受点惊吓罢了,伤不到根本。只怕过了这关,他们就要走了。盛福去年就问过我法国的情况,还以为我不知道,他早办好了加拿大的移民手续。”
“愚蠢。”祝童蔚然一叹;“可惜了,两个聪明人号称万家生佛,到底也没修炼成佛。这件事,你不要参合。”
柳伊兰瞟一眼那两个陌生人,说:“聪明人本来就不可能成佛。进去吧,就要开场了。”
祝童却不那么想,如果没有柳伊兰的这些话,祝童肯定不会参合万家生佛是否偷税漏税的事。可是现在,自己还没露出爪牙呢,范西邻的大棒已经挥舞了起来。
西蕾娅与向墨乘电梯来到十七楼,进入礼服店,看到萧萧也在这里。
西蕾娅过去打招呼,寻个机会把祝童的纸条递到她手里。
半小时后,西蕾娅和向墨选好了礼服。
萧萧走进礼服店的内的办公室内看完了纸条,点燃扔进烟灰缸里。她看着灰烬让自己平静下来,打开电脑,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北京,曲老亿正坐在自己的博物馆里与一帮古玩界的朋友喝茶打屁,助手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曲老亿面无表情地听完,挥手让他离开。
几乎同时,半岛小镇,望海集团总部的大楼内,祝门现在掌门祝槐也接到了信息。
他匆匆找到老骗子祝蓝。
“什么?他要对付蓝家小子?”老骗子跳起来。
“是对付鹰洋投资。”祝槐道;“师父,您看……”
“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事能让一个女娃娃主持?我明天去见羽玄,然后去上海。这件事就你自己出马,稳妥些。”老骗子嘟囔着,又加上一句;“别让老二参与进来,这是江湖道的事,不是我们祝门一家的事。”
“可是,师弟不让您去上海。”
“他懂个屁!按我说的做。”
祝槐应一声,匆匆走出望海集团大楼。那里,早有辆车等着了。
海风送来一股咸腥却富含氧气的空气,祝槐深深地呼吸一口,拉开车门坐进去,对司机说:“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