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鲁斯坦克则直接从堑壕的顶端碾过,大量的沙土与碎石倾泻而下,将下面的叛徒活埋。
这些身强体壮的老兵手持步兵剑或工兵清障斧,以绿皮最为酷爱的、凶蛮彪悍的近战手法,凭借着重型甲壳甲与过人的体格优势,在狭窄的堑壕内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把塞维鲁叛军砍得血肉模糊,丢盔弃甲。
叛军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在抵御了连续三轮冲击后,本就疲惫到极致、士气低沉的他们,已经难以再抵挡如同疯牛般追着人砍的掷弹卫队发起的决死冲击。
他们丢下武器,惊慌失措地向后跑去。
其他战线上的塞维鲁人半天没等到下一波支援,反而看见侧翼的战线被瞬间击穿,星界军那涂着黄铜色的黎曼鲁斯坦克正横行在他们的阵地上,肆意开火。
撤退,很快演变为一场无可挽回的溃退。
“停下!”正以18公里每小时的龟速缓慢赶赴战场的塞维鲁禁卫装甲团,恰好撞上了从前线崩溃下来的单位。一名身穿白色甲壳甲的护民官立马叫停了整个车队的前进。
“停下!都给我停下!回去!你们这群懦夫!给我回来!”他从奇美拉的舱盖探出半个身子,对着旁边仓皇跑过的步兵大喊道,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但没有人听他的呼喊,溃退的洪流已不可阻止。
护民官绝望地举起望远镜,看着突破阵地的黄铜色黎曼鲁斯正在追击射杀溃军,还有许多头戴熊皮帽的步兵,正像砍瓜切菜般地撂倒那些崩溃的塞维鲁步兵。
他亲眼看见,一名腿软倒地的塞维鲁步兵一边用手向后挪动,一边举起右手张开手掌,向一名身穿白色皮围裙的熊皮帽工兵哀求着什么。
但那名工兵没有理会,他一脚踹在塞维鲁步兵的胸口上,双手抄起背后的清障斧,带着风声,朝着溃兵的胸口狠狠地剁了下去。
他拔出沾满鲜血的斧刃,又补上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彻底剖开了叛徒的胸膛。
“……告诉庞培将军,”护民官放下望远镜,脸色惨白,“仓储基地的前沿防线……崩溃了。我们必须立刻退守仓库主体!”
在塞维鲁军隐藏的地下指挥部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地面上,这里被厚重的沙尘完美遮盖,只有少数加装了滤沙网的通气孔和由速凝土与陶钢浇筑的观察哨,在地面上凸起成一个伪装的沙丘。
地堡内,有很多身穿白色罗马式皮裙、胸口穿戴红色胸甲的塞维鲁军官,正急躁而忙碌地传递着各条战线上发来的、一个比一个糟糕的战报。
一名穿着白甲的年轻护民官,正对着一个穿戴金色护肩和金质胸甲的短发男人汇报着当前战场局势。
“庞培将军!”又一名肩膀上有着银色流苏的护民官拿着一份紧急报告,快步走来。
“什么事,布鲁图斯?前线已经够糟了,我希望你这里能有点好消息。”塞维鲁军指挥官庞培眉头紧锁地说。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将军。我们最重要的机场,被高领主的走狗夺取了。他们的空降部队正在穿过沙地,向我们指挥部的方向高速赶来。”
“你确定是往我们指挥部?”庞培倒不至于被这个坏消息彻底击倒,但他的语气又变沉重了些。
“是!将军!此前我们派出去的震击部队回报,有一支神秘的空降部队夺走了一份机密文件。他们从阵亡者的尸体盔甲上,发现了帝国海军的舵徽符号!我怀疑,夺取机场并向我们指挥部发起进攻的,也是帝国海军的部队!”
“海军走狗?”这条更加重磅的消息终于让庞培将军失态了,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可能!那些蠢笨如猪的高领主早就用法令约束了星界军和帝国海军的职能,他们不可能有能力、有权限在地面发起如此规模的突袭!内政部会先用磷火烧死提出这个计划的家伙,然后再把帝国海军扒掉一层皮!”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听着,布鲁图斯,”庞培突然转向最初那名年轻的护民官,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从现在起,你接管指挥。我必须立刻向塞维鲁皇帝陛下汇报这里发生的紧急情况。”
“将军,我?啊?”年轻的护民官指着自己的脸,一脸错愕地问道。
“没错,小布鲁图斯,你已经足够优秀了,这些日子里,你的进步我一直看在眼里。”庞培一手按着对方的肩膀,露出了鼓励的微笑,“现在,我要去向塞维鲁陛下报告,让陛下对前线战况做出指导性意见,明白了吗?考验必然意味着艰难险阻,但若你能通过,你便会取得新的飞跃!”
“是!将军!感……感谢您的栽培!正义属于塞维鲁!”年轻的护民官激动得满脸通红。
“嗯,加油,好好干,小布鲁图斯,别让你的父亲失望。”庞培重重地拍了拍年轻护民官的肩膀,而后简单地向参谋团队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的紫袍禁卫,从一侧的安全通道快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