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在下也不知,现在抚司不少地方都换了人,许多消息我们也不清楚,那些朝廷来的人也不会告知我们。”跟着送出门的小吏,低眉颔首,满是无奈道。
高羽面色一沉,愤而拂袖,
“读书成底事,报国是何人!”
说着,其身影冲入雨幕,往其他峰去。
如今,抚司十二支伐山军所在的许多山峰如今被其他军占了去。
第一是那些伐山军都被打完了,第二是蜀地天上捅了个窟窿后,朝廷调派附近的兵马来蜀稳住局势,像凉州的虎豹骑,关中抚司的护龙军
这次调兵的速度非常之快,与之前妖魔破关时不闻不问,截然不同。
高羽来到裴指挥使所在的山峰,当初这位镇守锦官城,替抚司卖了半辈子命的老上官,与妖魔斗着斗着,现在发现自己所谓的“左路指挥使”这一职务早已被取缔,蜀地的职务更迭对于朝廷来说,像是玩过家家一般,上次天雄关兵变的后果还在,朝廷根本没把这一号人物放在心上,都没更改政令,所以现在裴阎护属于被强制“退休”了,真是讽刺。
高羽来到这,发现抚司硕果仅存的几位中郎将都在这里,
第四,第六,第七,第八,第十二山中郎将,还有裴阎虎,在一间山间亭子里喝酒。
一个个意志不发,愤懑的样子,对着朝廷和眼下这些人的作为大骂。
裴阎虎坐在主位,也喝着闷酒,意志消沉。
到了这里,高羽才听说,天上那些架辇,奇珍异兽,是朝廷那些大员的车辇。
说是奉天子令,去找居住在云顶宫殿中的天人解惑去的,商讨如今蜀地局势,而他们这些人,一个都没收到邀请,甚至都没人告知他们,还是从齐天大将那里知晓的。
这种被人抛弃的滋味,真像是一把刀扎心里,让他们心里有怒怨,难以发泄。
当初,妖魔破关,他们带领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马革裹尸,那么多袍泽人都没了,现在却被扫到角落里,没人在意他们的想法。
“什么狗屁,都是一群猪油蒙了心的。”
“你们是没瞧见,我可听说了,那些朝廷的家伙,带的一群家族子弟,甚至听说还有外面的大神通者想见天人一面,带了大量宝物打通关系,这哪里是找天人解惑的,分明是舔着脸去讨好所谓的天人去的。”
“去把一个个所谓的天人供着,却对锦官城外的情况充耳不闻,把我们这些人撂在这里,去尼玛的。难道那些天人会管我们蜀地的死活不成?”第七山的钟朗将眼珠子都红了,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赫然碎了,随后抬头,看着过来的高羽,醉笑道:
“高参军,你说说,继续待在这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解甲归田算了。可惜,陈将军不在,齐天大将也孤木难支。”
高羽点了点头,随后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完,啪的放下,
“七中郎说的没错。”
“着实没什么意思。”
“不过陈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
这话一出,几人的酒意一清,精神一振。
“九中郎没事?”
高羽把纸条上的情况一说,大家半喜半忧。
“那位国师我听齐将军说是武圣,深不可测,对我们有针对之意,更有天人之属,以陈渊的脾性,恐有凶险,到时候..”裴阎虎有些担心。
“那就豁出去了,劳资就不信了,我们带着这么多人,拼了性命不要,把所有的禁制激发,他们就算是天王老子,就要让三分,让那狗屁天人把东西还回来。”
“如果九中郎真愿意出这一口气的话,弟兄们怕什么。”
几位中郎将这么说着,一口火气上来,浑身铁骨。
“倒不急着这么做,弟兄性命也珍贵,但我们必须得有所准备,以势压势,做好万一准备,总不能在我们的地盘,还让人这么欺负。”裴阎虎定了调子。
“对,我这就下去传信给手下弟兄。”
一个个就这么说了,从亭子里离去,此时与刚才意志消沉时不同,几位中郎将匆忙离开时,个个血气冲顶。
“高羽,你跟我去天上,去找齐天大将!”
说着,裴阎虎与高羽冲天而起,划破雨幕,直冲天上那金光破云处。
天上雨幕里,奇珍异兽带着的官人们的身影隐现,朱红的、石青的、暗紫的袍角在水汽中流动,像一尾尾急于归巢的鱼,冲进那金光云洞。
而下面,山中建筑之间,黑瓦上的雨珠仍在不断坠落,敲打着这座城池的屋檐、街巷与人心,预告着一场山雨欲来的盛大洗礼。
“站住!”
就在裴阎虎和高羽跟随着那些架辇一起冲进那云洞,见到那金光建筑的一角时,一声喝声传来。
有人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谁?”
“剑南道道抚司录事参军高羽!”
“剑南道左路指挥使裴阎虎!”
高羽和裴阎虎报了名号。
结果,来人冷哼一声,
“你们没资格进去,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