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的打击,已经让俄军难以支撑,这么坚韧的军队,一般情况下面对炮击也还是比较麻木的。
但是,弟兄们,时代变了。
过去在排枪和拼刺刀的时候,能够顶住的,自然就是好汉。
大炮大概只是比听个响级別更高一些的,甚至一些將军倒楣的中炮身亡,可能还是运气太差。
拿破崙至今为止,大概距离死亡最近的一回,还是他在土伦第一次作为炮兵指挥,在炮台上和英军遭遇的时候,在激烈的白刃战中,大腿被某个不开眼的英国人赏了一记刺刀。
这种事情,要是换成俄国將军,哪怕是索洛维约夫这种乌迪诺的反义词,还被弹片和子弹击中过好几次,差点变成了个瘸子。
要是一般俄军,將军也总是冲在最前面,逼急了还骑著马,扛著军旗,在战场上是个挺显眼的目標。
要不是因为他是个老爷,怕是对面早就赏他一枪了。
不是因为不能狙击对方的军官,而是因为对方的將军,总是意味著更高的赏金,奖励,勋章.
过去被俘的联军將军,或者是法国將军,已经给不少人提升了kpi,甚至一些农奴出身的大头兵,都给特別晋升成了少尉军官,自己成了老爷,还有机会提前退役回家,娶个婆娘生几个出身是平民的儿子.
法国那边,大概是以后会被一些年轻姑娘给傍上,想想那位骑兵军官朗贝尔先生和皮埃尔说过的话吧,甚至他说的故事是一对年轻的母女。
现在,俄国军队退却了,这会儿该轮到法国人发挥了。
於是拿破崙要下达命令,在炮兵发威,成功的把瓦豪村的前方给清场了以后,就该轮到繆拉的骑兵发起衝击了。
这回可是个大活,炮兵的不断射击,甚至还有些炮兵是在前沿步兵的掩护下,又弄出来了德鲁奥大炮上刺刀的那一套,在更近的地方去轰击还胆敢不撤退的俄国步兵,把梅森佐夫也给赶跑了。
虽然梅森佐夫很想抱怨,每一次会战,都是他这个师挨最毒的打,法国佬的炮火总是往他的队伍里招呼。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顾不得这些了。
最后还敢在炮火里暴露的俄国步兵,此时也已经不在那里。
繆拉已经接到了命令,而且安排了各个骑兵军的长官都要接到命令。
只不过也有些意外,那就是带领著从西班牙来的那些老兵的第5骑兵军军长帕若尔。
他因为距离繆拉不算太远,於是策马过来,只是很不巧的,被附近俄军炮兵打出来的榴弹给打伤。
繆拉看到了他这个样子,还觉得是个好兆头。
虽然他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大概也知道,炮弹大概是不会重复在一个区域里出现,要是一门炮一直都能够反覆打中一个位置,那就是有鬼了。
这个穿著华丽的显眼怪,这个时候骑在他的骏马上,拔出来了佩剑,正在等待最后发起进攻的命令。
不过也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些“西班牙龙骑兵”的老兵,因为军长负伤,居然在找藉口要等待新的命令。
虽然可能因为他们是老兵油子,但是也可能是法国人自来散漫的特性。
要是换成了別国的骑兵,可能还会对著某一个地方不间断的机械衝锋。
第5骑兵军的兵力还不少,至少有40个中队,算是很强大的骑兵力量,其中不少老兵最近还在附近行动,算是比较熟悉地形的。
要提到熟悉地形,可能索洛维约夫也算一个,他曾经在附近的树林里打猎,但偏偏就是因为他熟悉部分地区的地形,结果撞在了贝特朗那里,等到了下午两点,还没有通过这里。
虽然贝特朗只有一万多人,可是他这不是一万多头猪,甚至还有组织度,就是肯定能贏,也要再过一段时间。
因此,他大概要错过莱比锡会战当中最激烈的部分了,不过应该还算是能够赶上,毕竟这一仗一天是不会结束的。
繆拉还在等待最后的命令,等到拿破崙派遣的副官到来以后,现在他举起来了佩剑。
“衝锋!皇帝万岁!”
这句话只要是法国人喊出来,大概打了败仗的时候,都有些滑稽的效果
现在繆拉手中的第一线是80个骑兵中队,侧翼有波兰枪骑兵掩护,背后是帕若尔的40个中队。
“陛下,看那边!”
拿破崙看到了骑兵的衝击,在其他一些地方,他用过类似的办法,虽然骑兵衝击不见得有用,但是很有气势,能够对敌人在心理上產生巨大的打击。
这一次也是这样,仅仅第一线的骑兵部队,已经是此时战场上能够集结起来最大规模的骑兵部队了。
先是慢步,然后是快步,最后是衝击。
这些骑兵衝过来的时候,如同波涛滚滚,只不过要拍打的礁石,或者是摧毁可怜的舢板,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在联军的君主们这边,他们也看到了前线的动向,也听到喊杀声,以及如同波涛一般捲来的马蹄声,这个衝击的效果,看起来还是非常可怕的。
於是前方的联军炮兵,现在也开始用霰弹来招呼这些衝过来的法国骑兵。
这当中不仅是法国骑兵,还有义大利和萨克森的骑兵,其他德意志诸侯的骑兵当中,大概除了战前倒戈的巴伐利亚,其余在莱茵邦联当中的骑兵,多少都有一些加入的。
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过来的这些骑兵,也是途中他们遭遇对手避之不及的目標。
那些猎兵在这种时候都是分散行动的,他们多少都要给自己找些掩护的地方。
俄军当中的一些老兵,多少还记得苏沃洛夫大元帅和他的门徒们那些训练內容,虽然还有些胆气射击,不过也是势单力薄,这样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而普军的那些步兵,有的乾脆就在往树林里,或者法国人会绕过去的那些弹坑里钻。
当然,他们也不敢开火,如果有失去了坐骑的骑兵,在侥倖躲过了战友的马蹄以后,大概会拿著手枪,挥舞著骑兵佩剑来召他们拼命的。
要是落在了后面的,也难免会被法国骑兵给砍杀。
在这种时候,三位君主都已经有些慌神了,但是更慌的大概是施瓦岑贝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