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069 莱比锡会战（四）

法国人对学校的反击，也引起了奥军指挥官默费尔特的注意，他负责指挥奥地利第2军。

看起来法国人的攻势，又要把前方的奥军都给赶回去了。

这位有些近视眼的將军忍受不了这种糟糕的局面，在听取了报告以后，亲自带著参谋部的隨从向前，要探查前方的情况。

並且督促后撤的奥军士兵，都回到前方去。

毕竟这种奥地利人面对法国人打不过，一再丟人的事情，从法国爆发了大革命以后，几乎就是日常了。

哪怕是一些战斗力並不算强的法国將军，可能在指挥军队的时候，都要给奥地利人製造不少麻烦。

当然，也有例外的，被索洛维约夫活捉的那个舍雷尔，两次出现在义大利，表现都非常拙劣，甚至都是葬送义大利局面的那种。

奥军很难遇到这样的对手，法国军队总体上还是强有力的。

现在也要將军本人亲自来督促，动用了四个步兵团一起出击，把逃兵赶回去重组，接下来就和波兰人发生了更激烈的交火。

波兰人现在把逃跑视为胆小鬼的行为，甚至他们在山坡上容易被炮火覆盖，当兵的却不愿意让长官回撤自己的位置，大概因为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营长也不愿意，有个中尉这么说了，在本团的士兵面前遭遇了无情的嘲讽。

就是这样，他们在山坡上挡住了奥军的反击。

但另外一侧还有普鲁士人的部队，冯·克莱斯特又要组织部队强攻了。

因此波兰人也不得不留在阵地上，继续抵挡从另外一侧而来的敌人。

但奥地利人在奥热罗这边法军控制的学校周围发起的进攻，到现在还没有中断。

之前法国兵劈开了大门，步兵蜂拥衝进了学校。

这一次换到了奥地利人这边，他们用大炮掀开了学校的房顶，把在那里不断开火的法国兵给赶了出来，然后发起了衝锋。

很快，学校又易手了。

默费尔特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大喜过望，带著幕僚和卫队向前，看起来今天奥地利人总算是在拿破崙就在附近的情况下，让自己在某个战场上占了上风。

当时的军队当中，总是有些封建迷信，奥地利人认为这是个好兆头。

但应该不是在今天，因为拿破崙还在准备用现实打他们的脸。

只要朗热隆、本尼格森和索洛维约夫，这三个俄国將军率领的十几万联军不能够及时的到达战场，拿破崙还是有不小的贏面，甚至还可以復刻过去的奇蹟。

这方面，他也早就有了考虑，並且和他的近卫军一起行动了。

在他对面的联军当中，现在就在战斗的间歇，已经听到了背后的法军那山呼海啸的般的欢呼。

这些人又一次高呼著“皇帝万岁”，而且还在靠近前线的部队当中。

“见鬼，这傢伙又来了。”

巴克莱不经意间嘟囔了一句，亚歷山大看了看他，但也没说什么。

但是他们这会儿正好到了米罗拉多维奇这里，这位將军一向乐观，又不像是巴克莱那样拉著脸，或者过去巴格拉季昂那样板著脸，见到了沙皇还有心思开玩笑。

“陛下，您也能看到，这些法国人在为了您的到来而欢呼。”

亚歷山大听了，倒是笑而不语。

毕竟朕是个皇上，他拿破崙也是个皇上。

虽然米罗拉多维奇的玩笑仅仅是谐音梗，但是就这样，也缓解了战役期间的紧张气氛。

“彼佳，现在有其他方向的消息么？”

“陛下，还没有。我们只能通过炮声判断，索洛维约夫在半路上遇到了法国人。本尼格森將军还在路上，预计两天以后能够到达。而朗热隆”

“大概布吕歇尔那边站住了以后，挡住了他的行动路线。”

亚歷山大知道施瓦岑贝格的部署，甚至这话有意无意的也在揶揄现在的情况。

按照施瓦岑贝格的布阵，俄普奥三国军队已经出现在战场上的部队，每个师，每个旅甚至每个团，中间都有不少空隙。

这些空隙，也就是联军光骑兵就有数万人，虽然分散布置，不过也要考虑到他们能够快速填充当面的战场，因此也不算太致命的问题。

但拿破崙的利用空间很大，俄普两国军队都对於这个部署进行了调整，甚至连奥军內部都是这样。

近视眼默费尔特就调整了四个箭头步兵团的部署，看起来效果也不错，至少在过河以后，在学校附近和法军反覆爭夺阵地。

奥热罗也不得不把他第9军的后备部队给调动过来，稳定阵地以后，再伺机反击。

“陛下，如果我们不调整在瓦豪的部署，怕是情况会更糟糕，弄不好我们每个孤立的步兵师，都会被法国人在高地上架设的大炮来回轰击！”

沃尔康斯基给沙皇本人指出了当前的问题所在，如果法国人在绞首架山上展开炮兵，不断地对联军进行打击，加上步兵和骑兵的配合，可以说情况会相当不妙。

“要是这样的话，应该准备好防御。米哈伊尔·博格丹诺维奇，您说呢？”

“是这样的，应该加强防御，可是.”

他在望远镜里看到在攻击波兰人无果，又向著瓦豪一侧开进的俄军一个师，正在前方被法国人的交叉火力打击而损失惨重。

这会儿也按捺不住，不顾自己在沙皇面前，嘴里嘟囔道：“毫无意义的损失，这样把部队在敌人的火线上调动，只不过是给法国人一堆靶子来打。”

亚歷山大听到了他说的，但是目前这个状態，毕竟是在联军当中。

或许普鲁士人能够因为普王和自己的私交进行调整，但是奥地利人不行。

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普鲁士人对於奥地利更是不满。

甚至有些军官放出话来：“这种部署能够有效，那还不如回家睡觉。”

沙皇也知道情况，因此他在看过了前线情况以后，又来问巴克莱。

“现在是否可以动用一些预备队呢？”

“陛下，如果可以的话，应该动用预备队当中的近卫军，只不过要派哪些部队，这还要看战场上的情况。叶尔莫洛夫和拉耶夫斯基在这个时候还应该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