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这会儿被进攻，甚至先头部队又被吃掉的危险。

拿破崙的掌控欲望確实也很强，他对欧仁的行动表示不满以后，自己倒是把司令部再前移。

而俄军这边，库图佐夫还远远的落在后面，前方只有多赫图罗夫和拉耶夫斯基，索洛维约夫这边的掷弹兵也还在后面急行军当中。

炮声一响，对於俄军士兵来说，这会儿大概也不需要命令，如果长官们现在都不在，大概他们也会哪里的枪炮声越大，哪里战斗就越激烈，他们也会往这个方向去的。

只是现在俄军这边还有各位长官，总是要约束部队，不能让热情过度的士兵们一窝蜂的衝上去，那样的话就不是战斗了。

可能更像是《爱国者》那个电影里美国民兵和龙虾兵之间的团体操群殴，甚至还要更糟糕。

在小雅罗斯拉维茨的战斗开始以后，法军这边先是第13师採取了行动，德尔松將军最积极的原因，也不光是他本人的部队在那里。

欧仁在前一天晚上就给他布置了任务，要他控制住小雅罗斯拉维茨，这可是个很大的功劳，法军当中的补给虽然从莫斯科出来的时候也不算太紧张，总是有一些輜重的，坚持到斯摩棱斯克的话，大概不瞎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甚至第4军的补给看起来现在还有些余粮。

补给最充分的，自然是近卫军，拿破崙的军队里，多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不能指望保利过去忠实追隨者的儿子，他能够有太高的觉悟。

这方面，大概是有，但是不多。

倒是世袭贵族出身的欧仁，在从小没了亲爹，靠著母亲在上流社会结交大人物才能维持母子三人在巴黎体面地位的生活，看著母亲和这么多名流交往

他还是能意识到问题的，而且成长的很快，就是继父对自己还是有提携之功的，可是他的態度又很坚决。

哪怕是擅自调动部队，拿破崙以后要怎么处置他，那是以后。

现在前方的行动才是更重要的，於是他让德尔松率领第13师发起反击。

这个师之前在博罗季诺已经死了两个旅长了，而且军官当中最初也缺员不少。

也就是入侵俄国的法国步兵团的编制都很大，还能够让这些军队都维持著一个指挥结构。

俄军最初夺取镇內的战斗也比较顺利，甚至他们的轻步兵用刺刀狠狠的教训了法国人。

抵挡不住的法军，现在退到桥头堡这里，对於俄军来说，他们的效率就下来了。

也不是因为別的，法国人的炮火在对岸一直打击著靠近桥头堡的俄军部队，而且法军还在利用下游堤坝和浮桥向对岸投送兵力，在上游的法军也把別利亚耶夫破坏的那个地方给控制住以后，法国人也开始陆续过河，双方的交战又靠近了镇內。

多赫图罗夫现在也意识到了，法国人在这里虽然不多，可是河对岸却有不少，但这个地形的特殊情况，法国人控制了渡口，导致他这边没法迂迴侧击。

这样也只能指望后续的各位军长能够快速靠近战场，帮助他把法国人给赶出去了。

最先传来消息的是拉耶夫斯基，第7军本来也被要求和多赫图罗夫一起行动，他们靠的也比较近。这位將军表示，他11点会到达战场。

隨后是索洛维约夫，只不过他这两个掷弹兵师现在正在卡卢加大路上，摆了条一字长蛇阵，先头部队大概中午就能够到达战场，但是后续部队因为命令的变化，肯定要到的晚一些。

至於第2军，距离远一些，不过符腾堡亲王本人也表示，他到了下午就会到达。

而库图佐夫的那一边，老头早上醒来就接到了一系列炸裂的消息。

“你们现在报告，倒也不算迟。”

他的態度一向有些摸鱼，总也是现在不希望损失太多军队，而且法国人的动向一直不是很明確，知道他跑了，可是往卡卢加来的这事儿，却不是那么確切。

一旦先头部队到了，这锅饭肯定还是要吃的。

“总司令，只是现在前方”

“如果和敌人遭遇，他们还要主动战斗的话，我们也就该严阵以待，让我们的主力都上去，把这条路给阻断，让他们去不成卡卢加。”

库图佐夫明摆著是要在这里拦路，而且卡卢加这里的森林也不適合法军迂迴行动，路况也不像是莫斯科周围或者斯摩棱斯克大路。

用步步为营，不断靠近和压缩法军行动空间的办法，而不是主动战斗，在会战中定输贏，这个手段在这时候也算是很高明的策略。

要是在战场上最后解决，其实反而是落了下乘。

上兵伐谋，总是战略上规划最重要。

而他本人此时也不紧不慢的坐著马车到前线去，对於本尼格森的一系列建议，他也不是完全採纳，只是要求前方的几个將军，此时要在多赫图罗夫的指挥下统一进入战斗，並且要拉耶夫斯基快速靠拢过去。

命令就是这些，至於发挥的话，还是跟在博罗季诺一样，库图佐夫总是更喜欢让手下自由发挥。

在这种时候，倒是索洛维约夫这个被撒出去往卡卢加前进的，很快就转了回来。

至於米罗拉多维奇这边，他之前去追击繆拉，带走了一部分人马往莫斯科方向去，回来的会慢一些。

“上帝保佑，现在这个部署做完以后，你们一定要缠住法国人，要是天气转冷的时候，我们能抓住他们.这应该就是一次伟大的胜利。”

他的態度还是谨慎的，至於“不必要的失败”，连理解他战略的人，现在也按捺不住了。

不是谁都像是他这样能坐的住，甚至接下来的行动还要有更残酷的战斗。

小雅罗斯拉维茨已经是这样了，俄军进攻而法军反击，这就是两次转换了对於小镇的控制权。

由於双方激烈的交火，以及反覆对於前沿阵地的爭夺，甚至双方的士兵被击倒以后，伤兵来不及收容，更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来管被打死的。

於是双方的尸体层层迭迭堆在了交火的区域，法军和俄军各自的损失都不小，在狭小的区域內白刃战是家常便饭。

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双方的射击，这弹雨也是很密集的。

在法军第三次夺取小镇的时候，第13师师长德尔松將军中弹倒下，他这会儿和第84团一起发起衝锋，在头部中弹以后，满脸鲜血的时候还在鼓励士兵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