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俄罗斯的这些城市,就很容易被火灾给波及。
甚至一年前在基辅的波多利斯克燃起的大火,虽然只是对城区內的一部分造成了破坏,而且可以通过火灾过后现场的判断,定性为一场因为意外而导致的火灾,也烧毁了2000间房屋。
紧挨著的地方也更容易被破坏,大火总是在接连的木製建筑这里,一旦烧起来,那可不是一点地方,很快就要到处都燃烧起来,可燃物在莫斯科这种地方还是太多了。
最早开始燃烧的亚乌扎河沿岸的一些地方,隨后是“中国城”,从字面意义上说,还是“契丹格勒”,这里还是莫斯科城內歷史比较悠久的一个地方,甚至还保留著当年金帐汗国时期为了防范帖木儿可能入侵而兴建的低矮城墙。
不过是个古老的地方,那么木质建筑自然也要多一些。
而且这一次火著起来了,也总是很难扑灭。
毕竟索洛维约夫鼓捣的燃烧瓶,在点火的时候很是好用,哥萨克们表示很好。
他们最初在义大利的时候,也只是见识了掷弹兵当中有些人用这玩意儿,很快就把波兰人赶了出去。
现在轮到他们了,在莫斯科城內,自然是不会储备燃烧瓶这种东西了,甚至不少哥萨克只是用了伏特加、葡萄酒和朗姆酒的酒瓶,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动手来灌装的。
这威力就参差不齐,有的大概就劲儿大。
中国城这里烧起来的速度很快,而且还引起了不小的混乱。
隨后是和麻雀山隔著个莫斯科河的卢日尼基,以及其他一些地方,莫斯科城內陆续也有很多地方都烧了起来。
法国兵要打劫,那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可是要说起来,莫斯科总督罗斯托普钦派了人来城內搞破坏也是真的。
虽然他没烧了自己在莫斯科城內的宅子,可是颇为行为艺术的是,他把自己在沃罗诺沃的庄园给烧了,还武装起来了那里的农奴,准备组织民兵和法国人对抗。
这也算是他有种,不过大火这样蔓延下去的话,烧到他在莫斯科的宅子也是迟早的。
罗斯托普钦伯爵老爷还是破费了,毕竟这些地方在他的財產当中,占了不小的比例。
至於其他一些地方呢?
现在烧起来的地方越来越多,法国兵有趁乱抢劫的,乱糟糟的局面当中,也有人来这边灭火和维持秩序的。
皮埃尔在大火当中救了个小女孩,也是有个正在搬东西的法国兵告诉了他位置。
但是更多的,也是组织混乱,在克林姆林宫这里的拿破崙,现在也能够看见这些地方都在燃烧。
“让人感到震惊,这些斯基泰人的子孙啊,居然要放火烧毁自己的城市。”
对於法国人来说,烧了这座城市没有必要,城內的补给虽然大量被烧毁,可是还有不少落到了法国人手里,军械库里一些法国武器的仿造品现在还保存完好,甚至在一个皇家军火库里,还存储有一些俄国人的索洛维约夫后膛步枪和弹药。
罗斯托普钦这边混乱的管理状態,索洛维约夫要是知道了,高低是要再找他家的宅子去点一个的。
要是早些开始疏散的话,大概火药库里的新式武器都能给搬空了。
拿破崙是基於这个事实来判断的,要是细说起来,也是莫斯科这座城市木头建筑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消防设备遭到破坏也只是失去秩序的开始,而且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烧了起来。
总有一些地方运气会比较好,一些地方又有人来管事。
让·拉雷医生在孤儿院这里,就看到了正在带著一些能行动的俄军伤兵正在灭火的伊万·图托尔明院长,他管著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不说,这里还有不少伤兵。
要给法国人自家的伤兵也找个地方的拉雷医生,借著高级军医的权限,总是调动来了两营法军,在这里也帮著灭火。
孤儿院能够从大火当中倖存下来,除了运气比较好,而且罗斯托普钦布置的破坏任务都远离这里以外,还有就是看到了明火以后,法国人和俄国人都在这里抓紧时间灭火。
虽然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还在嚎啕大哭,可是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医生,感谢您调来的这些法国兵,只是我个人还是要表示抗议,你们徵收的地方太多,而且我在附近还看到了有人在纵火,看起来並不是俄国人,虽然您手下的军官刚才说是我们放的火。可是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虽然俄军中有些驃骑兵穿蓝色的衣服,可那些穿蓝色制服的,都是法国兵,我们俄国的骑兵可都是在马上来去如风的。”
毕竟图托尔明还是个镇压过普加乔夫的老军官,事情他明白,因此抗议也不会中断的。
拉雷医生也只能摇头,他这边组织灭火了以后,也开始派人保护剩下的那些房屋,至少以后还能够住人。
大火还在持续燃烧,甚至还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式,莫斯科河的这一边,不少地方都开始燃烧了,滚滚的热浪甚至在一些过火比较猛的地方,再来一些风势助阵,大概就要形成“火焰风暴”了,那样的话一大片区域都要燃烧起来,席捲开来可不是闹著玩的。
因此很多法国兵,都在他们的长官督促下去灭火了,但这跟他们打劫的效率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就是这样,很快从远处就有人能够看到燃烧的莫斯科了。
一些走的还不算太远的难民队伍,没有被法国人骚扰,他们看到了以后,也在那时顾不上自己这是在逃难当中,倒是关注起来了那些地方的状况。
“看哪,莫斯科著火了!”
本来从莫斯科城里出来,很多人已经麻木了,可是这会儿点燃的地方,又引起了人们的好奇心。
“都烧毁了吧,不要留给那些魔鬼。”
有人是这样说的,他们確实也更担心法国人当中有不少是“无神论”者,还有些人喜欢搞褻瀆教堂的把戏,比如说把一匹死了的马遗弃在祭坛上。
还有些別的手段,以及抢劫俄罗斯人那些引以为豪的瑰宝,把贵金属打碎,劫掠那些珠宝。
可是这里毕竟是莫斯科,对於最后才开始逃难的一些人来说,可能他们留在城內的家当,现在都已经烧了起来。
“可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