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玄真人和皓恒展开激烈较量的那一刻,清风、羽辰、星宇,彼时正置身于用于休息的东厢房之中,一边聊天,一边打坐修行。要知道,在来此之前,玄真人就已然向他们仔细地交待过相关的种种事宜,正因如此,他们三人自始至终都稳稳地待在东厢房里面,未曾迈出房门一步。这东厢房虽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屋内摆放着三张雕花的梨木床,床榻上整齐叠放着淡蓝色的被褥。靠墙处立着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类古籍。窗前摆放着一张木质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在他们激烈斗法的那一段时间里,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卷入它那狂暴的漩涡之中。骤雨倾盆而下,好似无数条银龙从天际直扑大地。当雨点和狂风刚一接触东厢房,那铭刻在建筑上的神秘阵法瞬间被激活。只见一道道淡蓝色的光芒从墙体的纹路中亮起,迅速蔓延交织,形成一个光芒璀璨的护盾。法力在阵法中奔腾涌动,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狂风试图冲破这道防线,不断地冲击着护盾,却只能在护盾上激荡起层层涟漪。雨点密集地砸落,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瞬间消散在半空。屋内的三人,始终铭记玄真人的嘱托,一直在房间里面打坐修炼。
在玄真人回到房间安心休息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皓云峥迈着沉稳的步伐,分别来到了玄真人以及玄真人三位弟子的房门前。他抬起手,依次轻轻敲响了每一扇房门,而后彬彬有礼地分别说道:“玄真人及玄真人三位高徒,午餐已然在大堂准备好,请玄真人和玄真人三位高徒移步至大堂前去去用餐。”说完这番话,他便一言不发,静静地在门口耐心稍作等候。
清风、羽辰、星宇,在听到让去用午餐的这一番话语之后,毫不犹豫,当即停止了正在进行的修炼。他们动作迅速,利落地起身,出门之后,恭恭敬敬地躬身作揖说道:“多谢师叔前来传达。”玄真人在听到皓云峥所说的话语之后,同样停止了正在进行的疗伤。他在房间里高声回应道:“让师弟为此费心了,烦请师弟暂且稍待片刻,我更换一套衣服就出来。”紧接着,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放入口中服下。刹那之间,他脸上的血色犹如被春风拂过的花朵,瞬间恢复得红润饱满,焕发出勃勃生机。随即,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穿上庄重的道袍,套上精致的道靴,戴上端正的道帽,而后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皓云峥,在小心翼翼地将玄真人和三位徒弟引领至大堂之后,先是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大堂内的座位布局,而后亲自为他们精心安排好了各自的落座位置。安排妥当之后,他神色温和地招呼起自己的三弟以及两个妹妹,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逸尘,睿琳,灵芸,快来招待一下玄真人和他的三位高徒我,我去请一下爹娘前来用餐,”并把自己的妻子和弟媳喊道身边,让他们去库房拿几坛百花酿出来,二人应声答应,皓云峥就出了大堂往自家老爷子的住所走去。
在皓云峥走后,逸尘,睿琳,灵芸三人随即陆陆续续的去厨房给玄真人等四人端上了斋菜和各色水果,然后端上了斋菜,并请他们四人稍待,百花酿马上就到,自己的父母也会马上就过来。玄真人及其三位弟子连忙拱手感谢示意。并在各自的座位上静心的等待着皓恒和张素昕的到来。
在皓恒住所这温馨的一刻,皓云峥按照着时间的节奏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不紧不慢地说道:“爹,娘,小皓皓,该去用午餐了,玄真人和他三个弟子早已在大堂等候。”他的声音宛如悠悠的钟声,平和而又清晰,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却又为这满溢着亲情的温馨氛围增添了几分尘世的烟火气。皓逸从爷爷温暖的怀中抬起头来,眼中的坚定之色依然未曾消减半分,反倒因为这即将到来的新情况而多了一丝好奇与期待。皓恒轻轻拍了拍皓逸的肩膀,那充满慈爱的目光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微笑着说道:“走吧,咱们可不能让客人久等了。”皓逸和张素昕于是起身,出了书房,皓恒随即让皓云峥带皓逸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用餐,皓恒和张素昕则一起向着大堂的方向走去。
就在皓恒、张素昕正要抬腿迈入大堂之时,门外忽然有多人传音喊道:“孔庙孟仲子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墨家墨离求见子伍国皓师叔!”“青城山万彻求见子伍国皓师叔!”“龙虎山何镇山求见子伍国皓师叔!”“法华寺玄难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相国寺惠泽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秦赢天真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唐李月秋求见子伍国皓师叔!”“阴阳家田镜求见子伍国皓师叔!”“食家伊天成求见子伍国皓师叔!”“丹家葛叶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汉刘玄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宋岳云飞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明朱五六求见子伍国皓师叔!”“大清爱新觉罗永华求见子伍国皓师叔!”“武当山张素素求见子伍国皓师叔!”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求见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大堂的屋顶掀翻。除了上述众人,还有峨眉派的芷昕仙子、崆峒派的清风道长、天山派的雪羽真人,妖族的白泽,匈奴的河谷蠡王,羌人的姚绍等等,各方势力的代表人物皆纷纷表明求见之意。那声音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充斥着整个空间。
皓恒在听到那接二连三、纷至沓来的众多传音之后,心头不禁一紧,瞬间便明了,无论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人,此刻都已纷纷抵达。就在这一瞬间,他那只正要迈入大堂的脚,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随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神色凝重,双目紧闭,通过传音急切地唤出了逸尘。
当逸尘匆匆赶来,皓恒面色严肃,一字一句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告知于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忧虑。他郑重地嘱托逸尘,一定要替自己将此事完整无误地转告给玄真人,并且让玄真人及其弟子无需等待,先行安心用餐。逸尘认真聆听,神色坚定,连连点头答应。
皓恒交代完话语之后,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温柔且深沉地凝视了一眼站立在自己身旁的张素昕。张素昕仅仅是微微一愣,瞬间便心领神会,明晰了自家老头子接下来的计划。她并未多言,只是轻轻地颔首,表示应允。在那眼神之中,满含着理解与支持,紧接着,她又饱含关切地给予了皓恒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诉说:“一切小心,我等你归来。”皓恒朝着张素昕微微一笑,似乎是让她安心,随后便转身,身形一闪,在皓恒一闪要消失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猛然荡漾开来。这股波动犹如实质般,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波动所及之处,尘埃被震散,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起,再看的时候皓恒已然消失在了大堂之外。张素昕望着皓恒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而那法力波动也逐渐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唯有皓恒离去的方向,似乎还残留着他那强大气息的余韵。
此时,坐在大堂中的玄真人,从皓恒出现在大堂外的时候,就一直在暗中盯着皓恒。当感受到这股强大得令人震撼的法力波动后,他心中不禁暗自惊叹:“师伯的实力竟如此高深莫测,看来我之前的确是低估了他。”玄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其实早在门外诸多传音来临之际,他就已然知晓天下诸多势力已然来了大半。随后,他轻轻摇了摇头,收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安下心来,分别看了自己三位弟子一眼之后,静静的在座位上坐着。
在皓恒消失于众人视野之后,逸尘不敢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快步朝着大堂的方向疾行而去,将皓恒的一番交代准确地传达给了玄真人。玄真人听毕,微微颔首,缓声道:“既如此,我们定当谨遵师伯之意,你们切不可辜负了你们师伯祖和师叔祖的这一番良苦用心。”言罢,玄真人的目光悠悠转向门外,此时正走进来的是张素昕。与此同时,皓云峥也已然送完皓逸,来到了自己母亲的身旁。张素昕见到自己的大儿子归来,随即两人迈着从容不迫、沉稳大气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大堂。而张素昕又来到大堂主座右边,优雅地坐下。待她坐稳之后,玄真人和三位弟子当即起身,朝着张素昕所在的位置,齐刷刷地低头拱手作揖,声音整齐而洪亮地说道:“弟子见过师叔,多谢师伯和师叔款待。”“弟子见过师叔祖,多谢师伯祖和师叔祖款待。”
张素昕闻言,脸上绽放出和蔼的微笑,轻轻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紧接着,她又有条不紊地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和儿媳们依次入座用餐,并向两个儿子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色。两个儿子心领神会,迅速将拿来的百花酿分别放置在玄真人和其三位弟子的餐桌之旁。待放置妥当之后,他们又遵照母亲的明确指示,在其他人的餐桌上也各自放上了一坛百花酿,随后才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安然入座。
一时间,大堂之内安静了下来,唯有轻微的碗筷碰撞之声时不时地响起,偶尔还会传来几声轻松愉悦的笑谈声音。
而此刻的皓恒,已然身姿笔挺、稳如磐石般傲然且无畏地站立在了皓府门口那一片极为宽阔且空旷的广场之上。就在皓恒现身的那一刹那,原本该是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此刻竟是空旷寂静、杳无人烟,仿佛被一只无形且充满魔力的大手瞬间抹去了所有的喧嚣与繁华。这样令人倍感诧异的空旷之感仅仅只是出现了极为短暂的一息之间,转瞬过后,在皓府门口的广场四周,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出现了六十多个人。
这六十多人衣着各异,有的身着黑色劲装,腰间束着宽带,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双透着寒意的眼睛;有的身披华丽的锦袍,头戴高冠,手持折扇,神色间满是傲慢与不屑;还有的穿着粗布麻衣,身形粗壮,肌肉隆起,脸上横肉丛生,眼神中充满了凶狠与暴戾。他们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或目光狡黠,眼珠滴溜溜地转动,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或面容冷峻,双唇紧闭,紧握着手中的兵器,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皆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处于中央的皓恒。
皓府广场周边的建筑布局精巧错落,独具韵味。东面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茶楼,其建筑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飞檐翘角高高扬起,似欲直入云霄。往常这个时候,总是能听到楼内传来的欢声笑语,茶客们的高谈阔论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热闹与欢快的气息。然而此刻,那紧闭的大门犹如一道沉默的屏障,寂静的窗棂仿佛在诉说着无人的落寞。南面是一家绸缎庄,店内的各色绫罗绸缎在往日的阳光下曾闪耀着绚丽夺目的光芒,如梦幻般诱人。如今,那精美的招牌在风中无力地摇晃着,却不见有顾客进出,徒留一片冷清与寂寥。西面是一排整齐有序的商铺,里面贩卖着各种珍奇古玩。往昔,这里总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们或是饶有兴致地驻足观赏,或是与店家兴致勃勃地讨价还价,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可此时,店铺紧闭,门前冷落,冷冷清清的景象令人心生唏嘘。北面是一座庄严的庙宇,香火旺盛之时,悠扬的钟声悠悠回荡,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虔诚的身影来来往往。而当下,只有紧闭的庙门和安静的香炉,往昔的热闹与神圣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有人之时,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热闹而温馨,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活力与欢乐;无人之后,周边的建筑显得孤寂而冷清,仿佛被时间遗忘,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他们有的隐匿于幽深的阴影之中,身形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察觉;有的则藏身于不起眼的角落之处,小心翼翼地窥探着,目光中透着警惕与戒备;还有的身影错落有致地散落在四周,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仿佛在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的来临。
这时突然从西边的阁楼上跳下一人,随即一息之间就出现在皓恒面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孔庙的孟仲子,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长衫的面料如丝般顺滑,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深邃的光泽。衫上绣着的星辰图案若隐若现,仿佛与头顶的浩瀚星空遥相呼应。他的腰间束着一根金色的腰带,腰带上镶嵌着数颗宝石,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腰侧挂着一块刻有奇异纹路的玉佩,那玉佩温润通透,散发出神秘的气息。孟仲子的面容英俊且坚毅,剑眉斜插入鬓,星目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透露出他果敢坚毅的性格。他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白扇,徐徐的来到皓恒身前九步随即低头拱手作揖说道:“弟子孔庙孟仲,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谒皓师叔,家师也让弟子将他的最后一张登天贴带来了,弟子斗胆,想要将这最后一张登天贴赠与皓师叔的孙子皓逸师侄,不知皓师叔意下如何?”
皓恒听到此言,随即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滚滚惊雷,轰然炸响,震得四周的空间都剧烈颤动起来,泛起层层肉眼可见的涟漪。一些修为低微的随从,在这狂暴力量的冲击之下,身体猛地一震,竟当场口吐鲜血,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摇摇欲坠。待笑声渐息,皓恒神色一正,目光如炬地对着孟仲子说道:“若我那小孙子接这登天贴,孔庙该当如何?”
要知道,这登天贴乃是亚圣孟子的收徒贴。此贴材质非凡,乃是以天外陨铁打造而成,表面泛着神秘的幽蓝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宇宙奥秘。贴身之上,以神纹镌刻着孟子的圣言教义,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灵,散发着浩然正气。登天贴的边缘,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灵晶,这些灵晶皆取自上古灵脉的核心,蕴含着磅礴的灵力,光芒流转间,如梦如幻。自孟子成圣至今,已然过去了两千两百多年。这段漫长的岁月,对于凡人来说,是遥不可及、难以想象的悠悠历史,而对于修仙者而言,也不过是几个稍长一些的春秋罢了。然而,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这登天贴仅仅只发出了六张。每一个收到登天贴的人,无一不是那个时代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后来,收到登天贴的这些人杰,都一一拜入了孔庙亚圣的门下。再后来,这六人无一不成了名动一国的大能仙人,其威名远扬,震慑八方。
孟仲子听到皓恒这么一说,内心不禁一喜,那喜色瞬间自眼底浮现,如涟漪般扩散至整个面庞。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至极的神情,腰板也下意识地弯了几分,随即语调谦卑且诚恳地说道:“若皓逸师侄收下登天贴,家师当即出关,定会将皓逸师侄收为关门弟子。届时,皓逸师侄必将得到家师的倾囊相授,未来定能继承家师衣钵,成为孔庙新一代的亚圣,引领孔庙走向更为辉煌的境地。”
听到孟仲子这么一说,其他势力之人再也无法安坐。他们神色焦急万分,内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的情绪肆意蔓延。只见那身着黑袍的玄风门掌门,额头上汗珠密布,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猛地站起身来,宽大的黑袍随风舞动,大声说道:“皓恒前辈,若皓逸小友入我玄风门,我愿将镇派之宝玄风剑相赠,此剑乃上古神器,威力无穷。”身着华丽锦袍的百花谷谷主,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急切,手中的丝帕被紧紧攥着,急匆匆地向前迈了几步,娇声道:“皓恒大侠,我百花谷有奇花异草无数,更有能助人突破瓶颈的灵液,只要皓逸公子来,皆可任他取用。”身着道袍的青云观观主,仙风道骨的模样此时也有了几分急切,拂尘一甩,朗声道:“皓恒兄,我青云观有独门修炼功法,可助皓逸贤侄一日千里,更有千年灵芝为其滋补元气。”还有那穿着粗布麻衣的铁拳帮帮主,五大三粗的身材却透着小心翼翼,抱拳说道:“皓恒前辈,我铁拳帮虽不比其他门派富贵,但我愿将帮主之位传与皓逸小哥,今后唯他马首是瞻。”随即,只见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纷纷跳下场来,你争我抢,争先恐后地朝着皓恒奔去,那匆忙的脚步仿佛生怕落后一步便会错失良机。众人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几乎要将五官挤到变形,纷纷急切地表达出各家师尊和祖师,想要将皓逸收入门下的强烈想法,以及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有的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将门派中从不外传的独门秘籍传授给皓逸;有的则慷慨激昂地表示,会为皓逸提供世间珍稀的法宝丹药,助其修行之路一帆风顺;还有的煞有介事地声称,会给予皓逸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使其在门派中呼风唤雨。一时间,此地场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煮开的沸水一般喧嚣。
而在这般争吵不休、混乱嘈杂的广场背后,一家茶肆中,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椅子上,坐着一位青年。这位青年身着一袭月紫色的锦袍,袍上绣着云纹,腰束玉带,身姿修长。他面容白皙,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而清澈,却又透着几分慵懒与不羁。此刻,他轻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对眼前的喧闹颇感有趣。在他旁边,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沧桑的中年人恭敬而立。中年人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衫,虽朴素却整洁干净。他身形健壮,肌肉紧实,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透着世故与精明。此刻,他神色恭谨,眼神中满是敬畏,随即无比恭敬地递过去一块紫色的手帕。紧接着,那中年人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只见他双目圆睁,脸上的肌肉紧绷,猛然发动狮子吼,声如洪钟,对着广场中央大声开口说道:“看来皓长老早已知晓我们今天会到此处,所以才提前替我们清了场。”这声音犹如滚滚惊雷,瞬间压过了广场上的所有嘈杂之音,令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震。
在场的诸多人士,皆是称霸一方的豪强。在感受到来自背后那突如其来的狮子吼之后,他们瞬间反应过来,纷纷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咒诀之声此起彼伏。刹那间,在各自身上形成一层五颜六色、绚烂夺目的真气护盾。这些真气护盾有的呈现出炽热的火红之色,仿佛燃烧的烈焰,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有的则是深邃的幽蓝之色,犹如静谧的深海,透着神秘而深沉的力量;还有的是生机勃勃的翠绿之色,恰似繁茂的森林,充满着盎然的生机。然而,即便众人反应迅速,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其中,有一些法力稍弱之人,在这股磅礴的声波冲击之下,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的真气护盾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破碎开来。只听得几声惨叫,这些人当场被震得口吐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足足震飞了几十米才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引得周围众人一阵惊呼。那些未开真气护盾以及未受伤的强者们,此时皆是目光冷冽,纷纷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在看到青年和中年人之后,神情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在场之人无一人敢再发出声音。
在一个略显简陋却充满古朴韵味的茶肆中,青年旁边的中年人刚欲继续发动狮子吼。只见他那紧绷的面容犹如精心雕琢的石刻般冷峻异常,每一道线条都仿佛凝聚着千年不化的寒霜。条条青筋如蜿蜒的虬龙般高高凸起,张牙舞爪地爬满额头和脖颈,似乎在宣泄着内心汹涌的怒火。鼓胀的胸膛好似一座即将狂暴喷发的火山,那压抑的力量仿佛能将整个世界吞噬,再次爆发的决心更是展露无遗,令人不寒而栗。然而,却被青年不紧不慢地轻轻摆手示意停下。那手势优雅得如同清风拂柳,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是上苍降下的旨意,能平息一切风暴。青年又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他面前的那张木桌虽略显陈旧,却有着岁月沉淀出的温润质感。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壶小巧玲珑,壶身绘着淡雅的青花图案,壶嘴微微上扬,宛如一位优雅的仕女颔首浅笑。茶杯则是细腻的白瓷所制,杯壁薄如蝉翼,透光可见淡淡的青影。青年轻轻放下茶杯,那茶杯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至极。那姿态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与他毫无干系,仿若他正置身于一个无人能扰的仙境。
这茶肆虽不大,却布置得别有一番风味。几张陈旧却擦拭得干净的木桌整齐摆放,桌面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无比,散发着悠悠的岁月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屋顶的茅草微微泛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透露出些许沧桑,宛如一位历经风雨的老者,默默见证着时光的流转。阳光透过窗户狭小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影,犹如金色的鱼鳞,熠熠生辉。茶肆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花草,虽不名贵,却也为这略显简陋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那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生命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陈旧木材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宁静。仿佛时间在这里放慢了脚步,一切的纷扰都被隔绝在了门外。
他缓缓地说道:“诸位莫急,凭道来此不是为了动手的,只是适才太吵,影响了贫道品茗,所以才让家奴出手提醒一下,诸位继续,只是不要再像刚刚那般吵闹就好。”青年的声音不大,却似有着神奇的魔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宛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令人心生敬畏。
听到这青年说完,在场的众人竟没有一人敢再向前一步,也无一人敢在言一语。在场之人,基本都是修道之人,他们都从那中年人的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犹如潜伏猛兽般的致命威胁,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其瞬间撕裂。而那青年身上没有一丝法力波动,然而众人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却是平静之下深藏的凶险,如同暗潮涌动的深海,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无尽危机,令人不敢轻易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