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溯翊抓到的两只不知名鸟,龙寒才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就是可惜他没有雌虫那逆天的恢复力,脸上脖子上的伤口只是堪堪结痂,看起来比先前更狰狞了,一道道暗红色的。
龙寒自己心大跟个没事人一样,溯翊的目光却时不时掠过他的伤口,欲言又止。
等到吃完要继续赶路的时候,溯翊才一反先前的决绝,变得踌躇不前。
“怎么了?”龙寒疑惑。
溯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殿下的伤需要妥善处理……”
龙寒不以为意:“所以呢?”他以为溯翊接着就说要去找草药,其实就这点伤,就是放着不管也会愈合好起来的。
溯翊:“若是有治疗舱……”
龙寒还没听过治疗舱,兴味地问:“什么是治疗舱?”
溯翌哽了一下,才耐心地介绍了治疗舱的功用,可以说只要没当场死了或者残了,再大的伤治疗舱大概率都能治愈。
“那哪里有治疗舱?”龙寒想看看,而且比起他来,溯翊应该更需要这东西。
溯翊睫毛微颤,垂下眼低声说:“……反叛军那儿或许会有。”反叛军中有雄虫,一般都会携带治疗舱,就算没有,治疗仪也是会带着的,以雄虫的珍贵程度没有谁会略去这些医疗器械。
龙寒奇怪地看了溯翊一眼:“那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快走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继续抓我们。”
龙寒的这个‘我们’说的十分自然,俨然是把他与溯翊归为一方,溯翊听着心中一颤,接着便转而起了淡淡的酸楚,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龙寒那双明媚的眼睛,偏过头木着脸说:“你跟我不一样……他们抓你,会好好待你,会为你疗伤,还会尽可能给你提供优质的物质……”
龙寒总算听出溯翊的意思了,声音微微一沉,不悦的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分开?”刚答应与他双修了,这么快就反悔?
溯翊声音软下来,带着微不可查的哀求。“殿下,再继续风餐露宿,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再过月余寒潮就会彻底降临,如果来一场病,到时即便想去找反叛军都不一定来得及。
龙寒双瞳竖起,带着威压地注视他:“你认为我这么弱?要不要现在就试试看?”搞什么,在这个雌性眼里他就这么差劲吗?
虽然这具身体比较废,但是有他强大的元神在,还没那么容易死,何况还有这个人形补药在。
“你担心什么?之前不也好好的吗?而且我有了你以后只会更好。”龙寒语气是那么坚定,让从未听过这样信赖的话的溯翊撑大了双眼怔怔看着他。
胸口有什么情绪仿佛涨满得要溢出来,他没想过,都经过这么狼狈的逃命后龙寒还能这么相信他,本就不坚定的想法一下子碎个彻底,他现在恨不得将心都捧上跪在他面前宣誓,他必会用生命用一切保证他的安然。
“至于伤……舔舔就好了吧?”完全不知道自己给了面前这个雌虫多大冲击的龙寒偏头看了看胸前和手臂的划伤淡定地说。
如果他还是龙形就自己舔了,龙涎有疗伤消毒的作用,不对,应该说妖族兽类基本都是这么干的,虫族非人类,应该也会吧?可惜他现在舌头短够不到。
“不然你给我舔?”龙寒理所当然地语气和话里的意思一下子把兀自激动的溯翊拉了出来,他神色空白了一瞬,随后就轰然涨红起来。
“舔,舔伤口?”溯翊刚准备弯下去表忠心的动作一滞,慌乱无措地退了一步,神色羞窘。
龙寒坦然应:“嗯啊。”在妖界,互相舔毛舔伤口是很自然的事,他目光渐渐危险,盯着溯翊上前一步逼近他,声音低沉下去:“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溯翊高大的身子在矮了一个头的龙寒面前仿佛他才是渺小的那一个,身形微偻,不敢再退,只是捏紧了手呐呐回道:“愿,愿意的。”说着脑子里的画面已经显现出龙寒裸着白皙纤弱的身体,被他扶在怀里俯身轻舔。
天呐!他在想什么!
溯翊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尤其是这个雄子那么单纯的信任着他,他却在心里猥亵他……
溯翊纠结得面部表情都失控的扭曲了,一面在压着自己,殿下什么要求都得答应,何况只是舔伤,一面又在指责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么奇怪的事,还生出那些淫秽的想法。
龙寒才不管他脑子里都是什么,见他答应了才满意点头,“那还不快走,再深入一些,天黑之前找个能住的洞穴休息,我还要那个草铺。”
溯翊已经被脑子里的两道思想搅凌乱了,木木地点头跟上,一瘸一拐地走出许多路了才意识到他一直是跟随的状态,还是龙寒在前面开道,这怎么看都不合理。他急忙削下一根三指粗的树枝撑着自己加快脚步越过龙寒,自觉地将前面横生的吱呀草根拨开。
在他们艰难地走入崎岖难走的丛林深处的时候,在他们的偏北方,一处峡谷中静静停放着一架百米长数十米高的椭圆型飞船,庞大的机身将峡谷占去了大半,光滑的机身一半映射着周围的绿植,一般映照着蔚蓝的苍穹。
透明的玻璃窗内,一名束着半长头发的青年翘着二郎腿坐在靠椅上懒洋洋地吃着送到嘴边的果子,他的面容恬静,带着贵族才能教养出来的矜贵,可是却没有时下虫星里那股贵族圈雄子的倨傲之气。可是跪在脚下捧着果盘的雌虫却小心地降低存在感,免得打搅了此刻这位殿下的沉思。毕竟他前不久才见识过他折磨俘虏的手段。
也是,放着虫星贵族不当跑来做反叛军的雄虫又其实普通的菟丝花,一切温文尔雅的面貌都只是表象,就连反叛军中都小心谨慎地讨论过这位雄虫的来历与目的,可是谁也没有弄清楚过。
“藏锋回来了,叫他来见我。”羽波,也就是窗前的雄虫回过头来对着一侧静静站立的军装雌虫淡淡说道。
“是。”那军雌恭敬应道,后撤两步后利落地转身出去。
“真是狼狈啊……呵,原来那位少将还没有死吗?可真是命大。”羽波似乎在与身旁的雌虫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我到对那位雄子感兴趣呢,溯翌上哪找来的?这个星球,还有没见过的雄虫吗?”
“真期待啊……”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带着一丝莫名的怜悯,和古怪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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