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儿一个翻身躲过这一波攻击,如此紧迫的形势下也暂时放弃砍断手铐,双手持刀全力迎敌。那时间回敬一波道:“就凭你那根烧火棍,休要痴心妄想了!”
说话间有如猛虎出笼一般凶猛地冲击向韩知命,翻身就砍,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将一腔怒火全部倾泻向对方以洗刷这些天无奈受擒的屈辱和愤怒。她恨不得一刀就将对方砍成两断,只是没奈何对方武艺非凡,又酒饱饭足气足神完,根本就不觑她的攻击,将手里的执法棍挥舞得水银泻地一般水泄不通,顿时将她的攻击全部消解于无形。
秦月儿心知情势不妙,外面全部都是他的部下虎视眈眈,只要自己一个稍微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危急时刻更是从容不迫,一声厉喝,顿时吓了对方一跳,一个虚招横削,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便凌空一跃而起,翻身杀出船舱之外,左冲右突,很快便和对方手下交上了手。虽然有些许麻烦,但是给她一点时间,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这么多年苦心修炼的功夫岂是白练的?
韩知命也很快便钻了出来,仔细一打量眼前的形势,对自己的部下还是有些信心。秦月儿想一口气杀穿防线逃出生天那是痴人说梦!只要他在一旁瞅准时机痛下杀手,就可以废了她的洗月刀,将其生擒活捉。所以一时半会他也不着急,身形慢慢地从外围向对方的核心攻击圈步步逼近,眼神牢牢地锁定了对方的洗月刀。再一瞧见对方的手铐还在,心怀大定,双手不便还如此凶狠地大开大合地攻击,就是一头猛虎也会累熄火了。他很有耐心,准备一劳永逸,随即喝令道:“大家不要慌!围住她缠斗,不要硬拼,把她累趴下。我今天还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一拳一脚打也打死她了,这样她都跑得掉?”
秦月儿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这般狡猾,这分明是以多欺少,完全是用人海战术要把她生生困死。心知再拖下去,恐怕再无侥幸之理。再不拼命,更待何时。说时迟那时快,当即一声怒吼,人便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出,对准面前的一人就是一招凶猛无比的力劈华山,将对方的钢刀砍飞了出去。两记饱拳下去将其打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也不待对方围上来,就架着这个人的身体为肉盾,来回招呼对方的刀锋。顿时吓了众人一跳,伸出去的长刀飞到了秦月儿眼前又无奈地收了回来,生怕一不小心就砍到了这倒霉催的自家兄弟。那要是当场开了瓢,杀了自家兄弟,那真是百口莫辩。
“一群废物!非要我亲自出马不可!”韩知命见己方被一个小小的秦月儿如此戏耍,个个畏手畏脚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出,含怒骂道。
说话间,正准备冲上去大杀特杀时,却被一个兄弟拉住了衣服,劝道:“韩大哥,情况有些不对,你看那边——”
韩知命站在船上正处于高处位置,放眼望去,只瞧见夜色下的码头本来应该静悄悄的码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影影焯焯不少人马。无声无息,气势压迫地围观着他们的战斗。对方从容不迫浑然不在意的恐怖气势,顿时吃了一惊,暗自揣度道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然道不知道老虎会咬人嘛,我韩知命什么时候都开始被人如此小觑了?
韩知命执棍在手,遥指着对方,虚空一点道:“你们是什么人?然道不知道我们福临阁办事,还不给我乖乖退下!”
只见那群人之中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袍使者现身,不徐不疾,笑言道:“韩执事稍安勿躁,你们办你们的事。我们只不过是路过的吃瓜群众,不用管我们!”那神态那语气,好不潇洒,说话居然有几分好听,叫人生不起气来。然后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来人啊!去拿几个小板凳和西瓜来。这么好的夜色,居然能够欣赏到这么精彩的打斗,实乃人生的一大幸事!尤其这些多男人打一个女人,实在难得一见大开眼界啊!”
“我草你奶奶的腿!”韩知命今天居然被一个陌生人如此戏耍,顿时恼羞成怒道:“你家韩爷爷在此,还不快快束来送死!”
没想到对方浑然不觉,还对身边一长者戏言道:“他是不是有点生气了?”
他身边的公孙奕自然看在眼里,对方本来想装个逼,没想到给你戳破了小心思,那可不恼羞成怒!只是这话没法说,只能含蓄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士可杀不可辱!这下好了,韩知命肺都快气炸了,不管不顾地扔下了秦月儿。一声招呼,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跳下了船,准备给这群不速之客一个狠狠的教训!我们福临阁做事,什么时候轮到阿猫阿狗在旁边指指点点了!是不是怀疑我们的人提不动刀了吗?
韩知命有如猛虎下山一般一马当先,提着执法棍,恶狠狠地指着这银面黑袍使怒喝道:“你!没错,说的就是你这个吊毛!有种给老子出来一对一单挑!嘛的,来将可留姓名?”
这银面黑袍使从来就没被如此嚣张的针对过,听见身边所有人对着韩知命一阵狂喷“放肆!无耻狂徒!”,也不恼,居然觉得有几分有趣,实在是别开生面前所未有的体验。笑呵呵地对韩知命说道:“呵呵!韩知命是吧,我认得你!年轻人火气很大,年轻气盛可不好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如此狂妄!只可惜我对你实在不感兴趣!”
韩知命从来就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那真的是气得七窍生烟酸爽无比。更令他气愤的是对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就感觉好像在路上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谁受得了!虽然他很生气,却不是无脑鼠辈冲动鲁莽行事,故意刺激道:“好狂妄的口气啊!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以为我韩知命会怕了你啊!让我猜猜,是不是怕我待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所以才畏手畏脚,不敢和我单挑!怕了你就明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银面黑袍使听到这话嗮然一笑道:“你的激将法实在太不高明了!如果是悯生剑李广陵在此,说不定我就接这个茬了!只可惜你——没有这个实力!”
韩知命当初就炸毛了,再也不能隐忍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了。今天这个话要是在江湖上传出去,那他韩知命三个字真的是声名扫地一文不值了!人当场暴起,有如疾风火焰一般杀向对方。雷霆狂飙,迅雷掩耳不及之势罩向了对方。以他三十年的功力,他很自信对方不可能躲得掉他的攻击。
只是另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依然如此气定神闲,制止了身边所有人的动作过来支援,只是在虚空之中轻轻挥了挥手。还没等韩知命反应过来,人就像被狂风扫过一般倒飞了出去。就好像在半空中撞到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就被高速反弹飞射了出去。
韩知命在地上摔了几个翻滚,这才不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等他清醒过来是又惊又惧,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挥手他就无力招架!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古怪的武功?两个人的武功境界居然如此悬殊,天差地别,叫人心生恐惧无能为力。这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对手!他只是有点不甘心,惊疑未定道:“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银面黑袍使笑眯眯地望着他,浑然不在意对方的一切反应。因为这样的表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无一例外。任何人遇到一个终生无法匹敌的对手心生觉悟那一刻的绝望!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有着穷其一生难以逾越的鸿沟!很不幸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着这种站在世俗之上的人物。
他平淡地对其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没有这个实力!现在你相信了吧!你的对手应该是她秦月儿才对!你再耽搁一会,说不定她就跑了!”
韩知命哪里再敢轻视这个恐怖的对手,连对手都不配的家伙。他惊疑不定地问道:“你保证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纷争!”
银面黑袍使气定神闲,大有深意地望着他,冷冷一笑道:“当然无所谓了,就算你亲手杀了她,我也绝不插手如何?”
秦月儿和韩知命听到对方冰冷的言语如坠冰窟,寒冷彻骨,实在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深意。面对一个杀她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的恐怖敌人,无论对方是何举动,他们都不能等闲视之。那时间恐惧油然而生,更加不敢有任何一丝动作。强敌在侧,虎视眈眈,他们实在没有信心抗衡对方的攻击。所以在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之前,更不敢轻举妄动。
银面黑袍使见他们全部所有人都为自己强大的气势所迫,简直就像过街老鼠一般瑟瑟发抖,实在是可笑之极,放声笑道:“韩知命,你这样实在另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