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袍老人脸色沉重:“据说帛家曾经招揽过这小子,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瞎子,短短半个月,此人便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真是匪夷所思!”
“半个月?”货郎皱眉,“那就更不能留下他了!”
彩袍老人高声道:“我来牵制他的灵剪,你趁机拿下他!”
“信你一次!”货郎觑了他一眼。
说着,他缓缓自肩膀上取下扁担,一弹溜光水滑的担面,一群黑团团的草蚱蜢、草蛐蛐、草蜻蜓跳水般四散而去。
他接掉裤腰带,朝手上啐了一口,握住扁担,气息渐渐凌厉起来,“这年头,赚个钱真他么不容易!”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整个身子蹿了出去,身形如同鬼魅,几下来到少年身前,一扁担打了下去。
“彩老头!”
见一把银剪飞射而出,彩袍老头脱下厚实的彩袍放在手上,身形闪烁,几步赶上银剪,一把裹了上去,死死兜住。
“能行吗?”货郎催促道。
“这是我使戏法的法袍,我这一身本事都在这里,你觉得呢?”
少年持棍点出,后者身形如同泥鳅,轻松避过棍尖,然后身体后倒自少年裆下滑了过去。
随之一根扁担软辫般敲向了少年后脑勺,同时手在少年腰上一推,使出了看家本事——四两拨千斤。
少年只觉身体好像被车撞了一下,五脏肺腑瞬间易了位,闷哼一声,嘴角噙出鲜血。
身体也如麻袋一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铜棍也脱手滚到一边。
彩袍老人瞳孔微微一缩,不愧是徽脉弟子,即使只是卖客弟子,武功也如此惊人。
少年剧烈咳嗽着,脸色发白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冷意。
“小子,不要怪我!照理来说我该带你回去,任务就完成了,可我现在改主意了!”货郎一步一步走近,声音森然:“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好好补一补午觉!”
随着这句话落下,不待少年反应,手里的扁担如同刀叉插了过来!
彩袍老头朝着坍塌的房屋看去,一头堪比阁楼的妖兽肆虐而来,妖气冲天!
他眉头跳了跳,似乎察觉到什么,望了一眼彩袍内鼓噪不安的灵剪,脸色骤变,忽然大喊一声:
“小心!”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一道银光闪过,货郎磨得溜光水滑的扁担已经断成两半。
货郎心头狂跳,虽然早就对对方的驭物术有所防范,但还是差点中了招!
“彩老头,你他么想害死我是不是?”他转头痛骂。
“这小子有古怪!”彩袍老头望着依旧鼓鼓囊囊的彩袍,“他还有别的灵器!”
“早知道你踏马那些破障眼法没用?没想到废成这样!丢人现眼!”
“障眼法?”彩袍老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彩门的手段你没见识过的多了!”
黄白游以棍杵地,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冰冷。
前面传来妖兽的低吼声,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