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彼得语气恢復了平静,“睡魔,这位无尽家族的一员,开始改变了。”
“他收起了过多的温柔与共情,用规则和疏离將自己层层包裹,他变得越来越像人们印象中那个冷漠、无情、让人感到畏惧的神明。
,故事讲述完了,卡玛拉久久无言。
她原本对神灵的想像是非黑即白的,要么全然的仁慈,要么全然的冷酷。
但帕德里克先生告诉她,神也会挣扎,也会受伤,也会因为不得已的选择而改变本性。
“原来————神也会受伤。”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感触。
彼得看著她,之后转换了话题,语气温和了些许:“那么,卡玛拉,你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彼得的问题,將卡玛拉拉回了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彼得讲述她的经歷。
包括她的世界如何被丧尸病毒摧毁,与同伴们的挣扎,如何意外穿越,遇到了莱克斯·卢瑟,以及现在正在他的地下基地里,试图寻找解决危机的方法。
“莱克斯·卢瑟————”
彼得听到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抚摸著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他倒是没想到,莱克斯与这件事的牵连会这么大。
以他的性格,通常会选择更利於他自己的方式利用这种危机。
这小子不会在搞什么阴谋吧?!
彼得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一点微光在他掌心凝聚,最终化作一粒闪烁著微弱光辉的沙粒。
“卡玛拉,接住这粒沙子。”
彼得將沙粒递向卡玛拉。
卡玛拉愣了一下,隨后小心翼翼地接过。
沙粒在她掌心感觉冰凉而轻盈,仿佛没有重量。
“把它收好。”
彼得注视著她说道:“在关键时刻,它或许能赋予你一些力量,帮助你度过危机。”
卡玛拉感激地点点头,將沙粒紧紧握在手心。
她並不知道,这粒沙粒,实际上是彼得的监视装置。
彼得確实对莱克斯的研究抱有一丝兴趣,想看看这个野心家,能否在丧尸病毒上找到突破口。
並且更让他在意的是,卡玛拉世界的丧尸们,在不久之前他和黑奇异博士,以及旺达战斗中,被召唤到了三眼奇异宇宙。
按理说,那些丧尸大军应该被彻底根除了才对。
为何又会死灰復燃?
抚摸著下巴,彼得陷入了沉思。
看了一眼卡玛拉,彼得摇了头。
算了,还是先將她送回去吧。
另一边正在研究沙粒的卡玛拉,忽然感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推了她一把。
周围的梦境殿堂开始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消散。
“呼!”
卡玛拉大口呼出一口气,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惊魂未定的看向窗外,发现依旧是地下基地模擬出的柔和白光。
是梦吗?
卡玛拉喘息著,试图平復狂跳的心臟。
就在她摊开手掌,想要擦拭冷汗时,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的掌心,静静地躺著一粒沙粒。
一粒闪烁著微弱星辉的沙粒。
和梦中彼得先生给她的那一粒沙子,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那不是梦!
至少不完全是!
就在卡拉玛陷入震惊中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莱克斯·卢瑟的声音。
“卡玛拉,你还好吗?”
卡玛拉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她飞快地將那粒沙粒塞进了自己长袍內侧一个隱蔽的小口袋里,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没事,卢瑟先生。”
她儘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只是————做了个噩梦。”
门外的莱克斯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理解,这个基地的环境確实需要適应,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討论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好的,我马上来。”
卡玛拉回应道,手不自觉地按了按藏著沙粒的口袋。
里面传来的微弱触感,提醒著她刚才经歷的一切並非是梦境。
彼得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呢?!
卡玛拉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帕德里克农场,夜晚。
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在农场的田野和屋舍上。
玛奇玛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走廊上,正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她即將推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玛奇玛。”
玛奇玛听到声音后,缓缓转过了身。
走廊的阴影里,站著一个少年。
少年面容苍白而英俊,黑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著合体的霍格沃茨学院长袍。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一仿佛蕴藏著某种原始的、冰冷的黑暗,仅仅是注视著,就让人感到灵魂似乎要被吸摄进去。
“汤姆?”
玛奇玛惊讶的看著他,“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汤姆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阴影与月光的交界处,仿佛他本身就属於那片阴暗。
他的目光在玛奇玛身上,低声说道:“收起你那套把戏,玛奇玛。”
汤姆的声音带著警告的意味,“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苍白的脸颊,汤姆黑暗之眼中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
“我警告你,不要在这个家里,在父亲的眼皮底下搞事。”
“你的魔女力量,或许对凡人,甚至对一些不够格的存在有效,但在我面前,你的这些把戏可不够看。”
玛奇玛听著汤姆的威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玛奇玛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只是在履行作为爸爸女儿的一些,微不足道的职责而已。”
汤姆发出一声冷哼。
“职责?是播撒混乱的种子,还是测试爸爸容忍的底线?”
他的目光锁定著玛奇玛,“记住我的话,玛奇玛,无论你拥有怎样的能力,在这里,破坏规则者,必將付出代价,而我,会很乐意成为那个————执行代价的人。
“”
“是吗?”
玛奇玛平静的看著他,“我听瑞雯说你能看穿人的內心,而且你的体內也存在著黑暗力量。”
“看穿內心,是一种很有趣的能力。”
玛奇玛继续说著,“它让你能看到欲望、恐惧、算计————那些藏在皮囊之下,蠢蠢欲动的东西”。”
她微微偏了偏头,“但是,汤姆,当你凝视这些黑暗”的时候,你是否也曾看清过它们真正的形状”?或者说,你是否能分辨,哪些是源於灵魂本质的渴求,哪些仅仅是环境塑造的倒影?我想你还没有完全看清。”
“我们都在某种程度上,被自身所拥有的东西定义,不是吗?它们让我们变得特殊”,也让我们背负代价。”
玛奇玛注视著他,微笑著说道:“汤姆,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所以,你不必表现的像个家庭好分子,而我像个爸爸的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