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芸不愿见到曾经提携他的贵人,走向万劫不復的境地。
如果老柳头有想法,他愿意当一次和事佬,了结这段善缘。
“无百日红,你就安心的去离去吧,这事,还不劳你费心。”
老柳头冷哼一声,走向以两桶油为首的传统大国企和综合性国企阵营。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老马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自嘲的嘆息:“也该走了。”
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东大已经不再適合他久居。
庆典日当晚,陆良离开京城,去了一趟老家。
陆铁锤说什么都要回一趟老家,甚至说是死前最大的愿望,陆良也只能依他。
十月二日,陆良苏婉玉一家四口,姐姐陆雅一家四口,及父母来到后山坟地祭拜。
老陆眼含热泪,扑通一下跪在坟前,絮絮叻叻说著:“你们看到了吗?阿良都登上城楼观礼.”
陆良站在后面,撞了一下陆雅的肩膀,好奇问道:“你对阿爷还有印象吗?”
陆雅摇头:“好像你刚出生,阿爷就走了,我也才两岁,哪有什么印象?”
她看了一眼山下,越来越多的车辆,不乏有人打开车窗张望:“你要是有事,待会就先走吧,
爸妈估计会在老家多待几天,到时候我让你姐夫把他们送去机场。”
陆良顺著目光望去,眉头轻:“你顶不顶得住哦?”
陆雅笑道:“早就习惯了,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批,不过还不错,都挺懂礼貌的。”
她跟丈夫在镇上开粮油店,伴隨弟弟的名气越来越大,拜访人也越来越多,夫妻俩也逐渐摸索出一套接待的方案。
毕竟他们总打著公司採购的名义,来打听陆良的消息,於是她就单照收,货照发,至於陆良的事一问三不知。
几年过去,起初只有几十万资產规模的粮油店,也变成坐拥1500平米的储藏库,拥有12名员工的小型粮油分销商。
靠著周期性採购,便宜时就多进点货,贵的时候就卖点储货,一年收益也有几百万。
陆良哑然失笑,跟父母说了一声,带著苏婉玉母女三人下山,离开了老家的县城,
去往机场的路上,陆良抱著两闺女玩耍,大女儿陆思晴两岁两个月,二女儿陆思雨六个月。
陆良稍不注意,怀中姐姐就啃了妹妹一口,把她肉嘟嘟的脸颊,嘬出一个红印子。
突然间,婴儿的蹄哭声,宛若立体环绕音响,响彻车內有限的空间。
“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陆良把妹妹交给苏婉玉,把姐姐放在腿上,板著脸,一脸严肃。
“妹妹,可爱~”小傢伙手足无措,像苍蝇一样搓著脚丫子。
她喜欢妹妹,所以亲她,只是没想到妹妹的反应会这么大。
“妹妹还小,你亲的时候,不要用那么大力嘛。”
苏婉玉忍俊不禁,哄著妹妹之余,又伸出手指点了点姐姐的额头。
小傢伙应了一声,偷偷瞄了一眼陆良,突然扑到他怀里:“错了。”
眼见陆良好像还在生气,她又看向妈妈怀里还在哭泣的妹妹,於是伸出小手,摸著她的脸颊:“妹妹,痛痛~飞飞~~”
不知道是安慰起作用,还是哭累了,只见妹妹嘬著嘴唇,在妈妈的怀里睡著了。
“妹妹,不哭了。”
小傢伙欣喜,抬头看向陆良。
陆良差点绷不住,抬起小傢伙手掌,轻轻拍了下:“下次不许欺负妹妹,知道吗?”
“知道。”小傢伙应了一声,展开手臂抱著陆良的胸腔,可怜巴巴的看著他。
陆良无奈一笑,把她抱在怀里,然而下一秒,怀中便传来小傢伙的哭声。
姐姐一哭,妹妹也醒了,姐妹俩跟著一起哭。
哭声响了半个小时,以至於在机场下车的时候,陆良脑袋都是晕的。
他看了眼就像没事人一样的苏婉玉,不禁问道:“你没事?”
苏婉玉盈盈一笑:“思晴跟思雨都不难哄,只要多点耐心就好。”
“感觉你在点我。”陆良苦笑。
“你想多了。”苏婉玉偷笑。
乘坐飞机去往香江的路上,苏婉玉说:“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陆良也想起苏婉玉之前说过,她弟弟打算在国庆结婚:“我还有事,就跟你不过去了,替我跟爸妈还有雨晨说一声抱歉。”
他不適合出席这种场合,何况也是真有事,昨日离岸人民幣涨了一点点,但很快又被压下去,
交易量肉眼可见的增长,说明又有新资金进场。
庆典结束了,那件事也快要发生,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度过最后一关。
苏婉玉浅浅一笑:“放心吧,他们都知道你很忙,不会见怪的。”
为了减少陆良的愧疚感,她有意转移话题,拿起放在抽屉里的精致礼盒。
苏婉玉笑吟吟:“何况,我也早早准备了我们给这对新人的礼物。”
一套价值数万的三金,弟弟跟弟妹都是公职人员,礼物不能太好。
陆良失笑:“还是你考虑得周到,要是没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那是必须滴~”苏婉玉仰著下巴,脸上露出小女生特有的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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