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父成源子的助力下，也炼化了一对儿。

修为提升速度，当真十分喜人。

碰上这么个喜怒不形于色，全程接受无任何消化不良的女修，莫然心下唏嘘。

当初他与女儿萧霓仙说起此事时，那惊掉下巴眼珠子的勃然色变，当真是太丢人了。

“胡虫虽好，却并非多多益善。”

胡虫多智，不易捕捉，每每捕捉都会付出惨重代价，此为其一。

其二更在于，胡虫中的这一对儿实力并不匹配。

实力强的是那只草绿色的，可助益修士增长修为。

实力弱的是那只淡金色的，可助益修士的元神修炼，以及功德和信仰之力。

不匹配的后果就是，境界不稳，心境有漏洞。

这是修士的基本常识，连楚雁这个刚入门的小孩子都知道，莫然说来作甚？

心里这样想，夜离歌却没有打断。

女修年龄不大，心境却稳得一批。

这让莫然赞赏之余，也不禁有几分挫败感。

这孩子原本也应该是他们莫家的后辈，可惜让那个蠢货女儿全部搞砸了。

为了这晴光之地的区区皇位，不只害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性命，还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莫然，“心境不稳于修士乃大忌。”

修炼到几乎可以与天同寿的境界，谁甘心走火入魔或是殒落呢？

“魂族！”

夜离歌，“魂族？”

她倒是听说过，那是个十分奇特的种族。

炼化魂族可以助益修士补足元神的不圆满，以及境界上的漏洞。

不过，魂族是活生生的人，这与灾年吃人肉有什么区别？

并且，魂族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因为成长环境不同，就跟冰子所在的捉月一族类似，总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保命神通。

难得看到夜离歌给了点儿反应，莫然心情忽然舒服了一些。

“炼化魂族，可以适度缓冲！”

夜离歌却不这么认为，她说道：“炼化魂族，这本就是走火入魔的偏执反应，又何谈缓冲呢？”

胡虫乃天地奇物，炼化掉后，可增长修为和境界，这个没毛病。

炼化过多，就跟营养过剩消化和不良一般，当反思之而不是急于再寻求魂族炼化造孽。

这种不求稳，只一味追求提升修为的行为，在自己第一次拜师时，就被墨剑师尊耳提面授，亲自教导过了。

修炼到了那么高大上的境界，反而不明白了。

这本身就是修炼上出了问题的具象表现。

以便宜师父成源子为例，明知炼化胡虫会受益无穷，他却不为所动，第一时间给了最需要提升修为的自己和陈景元。

即便此次他要一次性炼化三对，也并非是单纯的为追求修为而炼化。

“是这样吗？”

莫然眼神飘忽，开始神思不属，“难道是我着相了？”

此时的莫然似乎是进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状态，走出去就能海阔天空的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你……？”

虽是魂体，眼看着胸口插着的利剑。

在彻底殒落的刹那间，莫然还是感觉到了痛。

超神器般的火离剑上裹着一层迅速冻结住虚影的冰焰火，以及无物不焚的红莲业火。

不过刹那间，原本还算凝结的身体突然散去了一大半儿。

莫然无声的看着夜离歌，嘴唇翕动却没发出一丝声音……为什么？

他此生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因为皇位和这晴光之地的大好河山，竟然率先向他出手，最后只保下了他这一道残魂。

他女儿萧霓仙说道：“父亲，请原谅女儿的不孝。

以你的实力，连女儿我都奈何不得，如何敢放出封印中的大家伙呢？”

萧霓仙的想法很正，鬼魇既被封印，就是不好惹的大家伙。

加固封印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放出来祸害人呢？

能不能祸害到别人不好说，晴光之地肯定没地逃。

知女莫若父，莫然能理解萧霓仙的杀他的原因，但却不理解夜离歌。

自始至终，他都没表现出恶意，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夜离歌凉薄的反问一声，“你认为呢？”

莫然眼底闪过最后一道清明，忽然全都明白了！